“老师再见!”
“陆老师再见!”
到了下课时间,画室里的孩子们一一和我挥手道别,我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画室门口,突然想起昔日那间三十平米的破屋,孩子们肆意填鸭的快乐。
“小陆,你不是还要上中班嘛?时间快到了噢。”前台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探出尖尖的小脑袋看向我,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一边向她点头致意一边走向门外。
一年前,我面试了一份在培训机构做兼职美术老师的工作,没想到顺利通过了。我依然没有放弃那些冰冷的机器和一马平川的“老年”待遇,这是迄今为止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很庆幸这一年我还活着,而且活出了一些新意。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转行了,凭着热爱生活热爱家庭教育喜欢孩子的劲头,这条路会不会走得合适走得长远,姑且需要一段时间去历练。
我喜欢画画,但这不是最爱,老师说过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那么多的好恶,有的更多的是不得已而为之。习惯才是最彻底的心甘情愿。
如何定义我这个年龄段呢,书面没有很好的诠释,我就私下里忐忑地站个队吧:青年末梢,中年未央。其实也没那么老,这是一种怯弱,大概是失去了平静。
固守着一份一眼就能望到老的工作,在最初得到这份工作时,我还偷偷庆幸了一段时间,这是何等安逸,不用再冒险漂泊。
有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便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的开始享受一些追求。喜欢拼凑一些文字,应该是勇敢的文字,因为它还裹挟着少女的羞涩在屋檐下的窗楞里仰望落地的天空,实在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周几番劝我不要浪费时间拼这些东西了,你拼不过别人的。别人是谁?别人是江湖,可是真正的江湖不应该是在自己的心里吗?能够和江湖抗衡的就是自己的心,我一心想去走走江湖。那本该是十八岁开始的地方,现在只要喜欢八十岁也可以启程,人家都这么说。
我自有一套说辞,这漫长的岁月就慢慢写呗。老周看我不理会又转了向:“你画画得好,还是画画吧。”我笑笑没接话,心想不就是把你画得比较像嘛。这样的对话索然无味,从此没有再附议过,就好像它不是生活必须品,可有可无不值一提。
刚到车间不久,周东子匆匆递过一张表格给我,然后马不停蹄地走了,我撇了一眼,有些错愕,上面一行字醒目地写着“工作业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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