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只要数据出来，江立有信心凭借这篇论文，评上四级教授。别看只是五级升四级这小小的一步，职称直接从副教授变成正教授，所享受待遇也几乎翻了一倍。为了这个职称，他这两年的心血几乎全在上面了。
上午抽空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江立记在心上，急急忙忙又到了试验室里，继续他的数据研究。
“江教授，老师请您过去一下。”试验室的门被敲开，陈章的一位研究生探出头对江立说。
“好的，我知道了。”江立应了一声，整理一下衣服，走出试验室，到陈章办公室门外，敲门。
“进来。”
江立进屋，陈章搭着腿坐在老板椅上。看他进来，偏头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现在试验进展怎么样了。”陈章喝了一口茶，问道。
“一切顺利。”江立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周数据就能出来，再加上后续编写、修改论文的时间，应该能赶上这次的职称评选。”
陈章点点头：“你进科研组几年了。”
“有七八年了吧，怎么了，爸。”江立道。
“七八年，从中级讲师升到五级副教授，很快了。秋白比你进组更早，差不多有十年出头，也才到七级副教授。”陈章手在桌子上缓缓敲着，用一种江立刚好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
江立眼珠子微微一动，有所察觉。
“嗯，秋白速度是慢了点，主要他现在还需要打理天使堂那边，所以有所分心吧。”江立道。
“这样下去不行啊。”陈章长叹：“天使堂也是我们科研组成立的，对我们意义非凡，秋白在这个位置，为我们科研组提供了非常多的帮助，却又因为这个，长时间难以晋升，我怕他会对我有怨言，更怕会引起科研组内其他成员的非议。”
“爸，那你的意思是？”江立低声道。
“要不这次评选机会，你先让给秋白吧。”陈章直接道。
江立没想到陈章如此直截了当，愣了一下。这两年他的心血都是为了这次晋升，岂能说放就放。但陈章在科研组内、乃至整个师大都是绝对的领头人物，二级正教授，放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而且陈章还是自己岳父，他说的话，江立不得不掂量一下。
“爸，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这两年的精力都在这里，就这么放弃评选的话，试验不是白做了。”江立低声。
“不会白做的。”陈章道。这时，桌子上手机响起，陈章接起来，对电话里道：“嗯，我在办公室，你直接过来吧。”
江立疑惑的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后，余秋白敲门进来，看到江立也在，丝毫没有意外，冲江立点点头。
“秋白，你先坐。”等两人坐定，陈章道：“今天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和你们讨论一下。”
“秋白来的有点晚，是这样，今年师大有三个评选正教授的名额，我们系因为多年都没有出过正教授，并且这两年科研实力确实有所增长。所以学校综合考虑，给了我们系一个名额。正好课题组这两年的科研方向也有了较大突破，数据足够支撑论文评选，我打算，这次就先把评选的机会给秋白，毕竟秋白这些年代替学院管理天使堂，也出了不少力。江立这些年晋升太快，如果这次又晋升，只怕是会引人非议。你们两人觉得如何？”
余秋白微微一笑：“全听老师安排，我其实都可以，这些年为学院服务，管理天使堂，其实也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做好是应该的。”
江立脸色阴沉，这两人一唱一和，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次晋升陈章是想给余秋白了。江立心中有怒，但也不好发作，只能道：“陈教授，我明白秋白这些年的辛苦。不过课题组这次的突破，是我主持开展的，秋白对试验过程、数据并不清楚，只怕是整理出论文也难以通过评选。如果我们没有通过评选，那就是白白浪费了学校给的机会。”
“嗯，有道理。”陈章点头：“没关系，你把数据给秋白，他有不确定的地方再问你。论文发表时，让秋白当第一作者，你当第二作者，这样就可以了。”
“谢谢老师。”余秋白笑道。
江立勉强咧嘴：“好吧，那陈教授都这样决定了，我们就这样做吧。”
陈章露出满意神色：“嗯，具体事情，你们慢慢沟通，我就不多插手了。就这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两人摇头。
“行，去忙吧。”陈章下了逐客令。
两人起身，余秋白先走出房间，江立跟在后面，脚步停顿，回头看了陈章一眼，嘴巴欲言又止，看到陈章没有抬头，江立还是走出房间，拉上了门。
“数据的事，我回头和你对接。我这会还有事，就先不说了。”江立冲余秋白道。
余秋白一笑：“没问题，你先忙你的，这个不急。”
江立点头：“恭喜你，不过，我们的目标可不只是这里，你还记得吧。”
余秋白眼中精光闪过，然后微笑：“当然记得。”
“那就好，常联系，有需要找我。”江立拍拍余秋白，走进了试验室。余秋白用手推了下眼镜，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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