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灵感的萤火,漫卷纷飞的思绪。巷子尽头是一串串银铃,盏盏红灯高高挂着……
逢年过节,父亲便会喝酒,魁梧有力的他不胜酒力,一喝就多,喝多了便会伸出手臂,任我们这些孩子在他手臂上玩单杠。
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父亲一向视为珍宝,记忆中它除了铃不响,哪里都响。
有一次,他去北山干活,回来鞋底子都磨破了!原来,没有闸的自行车要想从山顶下来,只好用人肉刹车片。
我上中学时,有个要好的伙伴儿瑞,父亲便骑着二八自行车送两个孩子上学,风雨无阻。
那时每年寒暑假都去乡下姥姥家过年,大概二十里地的路程,自行车要骑两三个小时,父亲驮着我这个沉重的包袱,从没说过累。
成年后的我,也曾花三千元给父亲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后座可以坐人或者拉些菜的那种,可他终是舍不得骑,后来得病期间,他还定时给车保养充电,精心呵护。
父亲病越来越重了,他还在不停地催促着哥哥,让他快些把自行车从老屋取回来。我们都说,现在都有车了,谁还能骑自行车啊!可他很执拗,也很坚持,最后才说,以后我不在了,你妈妈再出去买东西,拎不动了,至少有个车子能帮她省点力气呢!
早些年,父亲是有机会保送去大学的,可一个拖拉机的梦让他终止了学业,去了跃进马场,人一生好像真的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左右着他。
我的老父亲爱了一辈子的车,他在六十多岁时,还一心想着买个电动的蹦蹦车开,结果被老妈制止了,眼神不好,还喜欢喝酒,一定得出事,老妈说。于是,父亲终未能如愿。
我现在仿若是他当年,骑车驮着我的影子却再也无力摆脱,可这条路啊!怎么不见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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