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屎阿屎
初夏的清晨,田野里笼罩着薄雾,
年幼的记忆里,在那田垄上穿过迷薄雾的
破斗笠、灰旧衫,宽大捕鱼裤…
那是刚收完渔网的爷爷!
放下渔网,用带有鱼腥味的手扛起我,
信步在麦田间。
我那哼着小调的爷爷
乐呵呵地跟坐在他肩头的我分享着
掐掐这穗,瞅瞅那穗,
随手拔掉的狗尾巴草递给我把玩。
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为田野披上缕缕霞光,
连麦穗上的露珠也熠熠生光,
调皮的爷爷总会撷一把露珠,弹在我脸上。
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望去,
青葱的麦穗连成一汪青湖,
将刚苏醒的土地染上一片盎然生机。
清风拂过,好似水波荡漾,
那微微漾起的麦浪间,充斥着爷孙俩的嬉笑。
每当家家户户飘起袅袅炊烟,
我那抽着烟的爷爷,抖落掉烟灰,
又召唤我做小跟屁虫去巡田,
渐渐西下的余晖,将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
麦穗层层叠叠,叠叠层层
汇做一片海洋,只留下一老一小的身影
微弱的星星闪,隐约的月儿升,萤火虫儿来点灯,
蛐蛐和青蛙又开始了它们的协奏曲,
如今28岁的我,站在当初的那片麦田垄上,
伴着一路蛙声虫鸣,
还依稀记着夹着鱼腥味的风里,
拿狗尾草的女孩,弹露珠的爷爷,
薄雾里的破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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