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九七一年出生在东北,那时的冬天特别寒冷。
当时,每户人家屋里都会有个存水的缸,里面的水会结成冰,冰的薄厚跟据天气冷的程度会不一样,结薄冰时用水舀子一怼,冰破了就可以舀到水来用,有一次秀看到父亲把缸装满水第二天早上掀开水缸盖一看,周围都结成很厚的冰,你透过冰会看到中间有一汪水,但是你却用不到它,冰冻得太厚了。
脸盆里如果前一天晚上睡觉前留有水,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看到盆里有一坨冰,等太阳出来盆周围化了,你把整个冰坨倒出来,看到一个自然形成的冰雕,和盒的形状一样。
拿出厨柜里的汤,都会有冰碴。
很小的玻璃窗上的冰花在太阳升起时一点点化成水,淌到窗台上,可是擦水的膜布却冻在窗台的阴暗部,没化开,用手抓起冰凉沒化冻的膜布一角使劲拽,拽不下来就凿下来,带冰碴擦水。防止水溢到炕上。
即使在炕上玩秀也经常冻的手脚冰凉。跟本不会奢望去外面玩,只会趴在窗上看着那满是白雪的大地,看着爸爸从寒冷中向家里走来。
每天到下午3、4点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时,屋里气温开始下降,寒气从窗子最阴暗的部分开始蔓延,玻璃窗子会慢慢覆上一层雾气,随着天继续暗下去,温度越来越低,窗子的雾气凝结成薄冰,形成各种好看的冰花,这时的冰花是透明的,有的象山连山,有的象河流,有的象人,整个窗子冰花的世界像秀生活的世界一样,什么都有,很奇妙。
秀,会用小手按到窗上,捂一会,再拿开,会出现自己的手印在窗上。有时用嘴贴到窗上,同样会出现个小嘴唇形印在窗上,第二天早上会在毛毛霜的窗子上找到手印和唇印,它们的形状和纹理都和她当时留下时一样,是由冰和霜形成的。这时的冰花是白的不透明,有时用手一碰那霜像树挂一样会掉下来。
秀,经常看着窗花的世间,思绪会飘向很远,她想问,太阳落下时去哪了,它回家了吗?它有家吗?天边是哪,如果走呀走呀,会走到天边吗?天和地想接的地方,是怎么接到一起的,天到底有多高,如果踩梯子上天,得需要摞多少个梯子才能摸到天?
秀经常会想到出神,眼晴盯在一处不动,身体也不动,仿佛灵魂随着思绪飘着,去追寻答案。
这种状态下经常被母亲怼醒,秀会被吓一跳,好一会儿,秀才能回过神来,回到现实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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