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先生滥竽充数,装腔作势,只是为了混碗饭吃,尚不致于对社会造成危害 ,倘若医生不懂装懂,混入杏林,危害就大了。
老伴复发脑梗塞 ,十天前寅夜呼叫救护车,抬担架因庸医袖手旁观,偷懒失责,老护士力不能支,将担架摔落地上 造成老伴半边风。 陪老伴住院治疗,昨天傍晚时分,我腹部忽然阵阵疼痛,想是肠胃不适,到医生办公室去求开个止泻药。医生问我有什么事,我说腹部阵阵疼痛,想是犯肠炎了。医生问我痛了多久,我告诉她是晚饭后,又问吃错了什么食物,我说吃的是医院食堂的饭菜。她说不是肠炎,是消化不良。我说,消化不良是胃部的问题,可我的疼痛部位在腹部。医生说,你自己这样揉揉便好了,她一边说一边用双手在腹部做手势示范,这分明是以为我吃多了撑的。又遇上了庸医,我只好退出。
幸好,昨夜阵阵小痛无事,今 晨 便开泻了,至中午时分一共泻了三次 ,折腾得疲惫不堪,上下眼皮,非常亲蜜,总是紧紧粘连难舍难分。
连胃腸都混淆不清,不知怎地混进了县人民医院。不过这种人手腕倒不差,倘若现今的中央领导人也喜欢听吹竽的话,不用说,她也定能钻得进去。
去年秋,我始发耳鸣 ,先是右耳,每到夜晚,感觉如同夏夜在野外听到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昆虫在大合唱,后来发展到双耳,继而是整个脑袋都成了音乐厅,白天也有那种感觉了。今年春,听力开始减退,再也瞒不住了,儿孙们成天催促要我检查。我口里不说,心里暗中盘算:查什么,我估计是神经性耳聋,查出来也无法医治。还有一种担心,就是人们谈虎变色的那种顽症也有耳鸣的先兆。敌不过家人们的纠缠,只好拚着花几百元冤枉钱罢了。也是在这个人民医院 两个检查项目过完,我问是不是神经性耳聋,那医生笑着回答:你反会安名一一不是的哟,你叫医师开些药给你调理一下就好了。原来,负责检查的医生只纪录资料,不作结论。回到门诊医生那儿,他说:吃药冇用。我说:我早就知道是神经性耳聋,治不好的。那医师说:是老年性耳聋,只可配耳机。 半月前陪老伴去长沙检查,儿子顺便问我的耳病,博士教授徐医说是神经性耳聋,与我的估计完全吻合,证实了耳科也混入了三个南郭先生。
2012年,老伴摔伤左腿,膝关节脱节,误投衡阳附二,骨伤科主任医师杨俊涛接诊 ,手朮治疗,钢板加固。出院后时常疼痛,且愈来愈严重,直至不能下地,到祁东县人民医院住院,将近一月,耗资万余,仍不见好转。一日,偶闻湖南省中医院徐无忌博士大名,电话联系,约定日期前去,带上原在附二拍的照片,徐医师一看,便指出半月环旧伤复发。原来当时杨俊涛没看出问题,所伤半月环未作医治,留下后患。经徐医疗理,很快痊愈,至今从未复发。
遇上神医,才识庸医,悔恨当初 上当受害,出院时还万分感谢,并以庸医姓名冠首,作藏头诗一首,绣于锦旗之旗之上赠送诗云:
楊家自古出贤能 ,
俊杰心红医术精。
涛涌云天怀侠骨,
好人四海远扬名。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厚礼盛赞,而今后悔莫及。本想与庸医对部公堂,又虑知情人赖于同行不便作证,只好作罢。
二十八年前,我碰上一个庸医,更是大话郎中,邻村人,又是朋友,我的前一个大儿媳就是被他吃掉的。
那时,我老伴胆囊炎时常复发,每次叫他来打吊针,都能调理,饭桌前饮酒谈天 ,听他吹牛:中风病人,他治愈了好几个。此人当过兵,他说在部队里就专干行医行当。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不期之祸临。我的大儿媳产后十八天 下午大约申排时分,突然发病,口不能言语,半边手足失灵。因住处偏僻,交通闭塞,离乡镇诊所十来里远,且乡镇医师都是赤脚医生培训上任的,如果扎躺椅抬送白地市区医院,相距三十多里路,只好就近延医,于是叫来那个牛皮吹破天的复员军医,吊了两瓶盐水,不见好转,病症反而加重了。我提出送医院,大话郎中说:这种病只有我能治好,你就是送到衡阳长沙大医院去也不行,他们只有看着……明早包你好。
此时正值夜深,天黑路远,乡村小道难行,只好由着他继续折腾。挨到天将开朗,吩咐儿子叫人扎椅子代轿送医院,我去相距二十多里远的老亲家放个信。
待送到医院,为时已晚。我与老亲将近医院大门,就听到了嚎哭声,近前一看,我的夫人呼天呛地,成了个泪人。
亲家没说难话,为顾全亲戚情谊,我唯一只好尽力把他女儿的后事办得体面些。唱哀歌时,亲家反而安慰我,叫我别担忧,儿子再讨亲,他帮着从他那里找,包在他身上。亲家还 转弯抹角,提到化灵屋一事,我说:人死了,哪还会吃饭,用钱,住房子?亲家说:有不有那事也说不清,只是常听人那么说,做了也就放心了。他还说不必请和尚师傅,就砍根竹子剖成篾,扎个骨架,用报纸贴上,放些纸钱烧了了事。我见他委婉要求,只好顺从。民间有种说法,老祖宗过世时如果没化灵屋,给晚辈化灵屋,晚辈是领不到的。尽管经济困难,我只好硬看头皮,叫人扎了四座灵屋,先父,先祖父祖母也跟着享用。和尚师傅是我堂兄,帮着从中节省一些费用。 钱算什么?友情才是最值价的。去年亲家过世,临终前嘱咐他儿子,为他办丧事必须请我前去赴宴,不接我的人情礼。
再说害死我前儿媳的那个庸医,原本是朋友,我没追究他任何责任,从那时起,他一直把我当作了陌生人,这不正应了增广贤文那句名言一一画虎画皮难画骨吗?
乐队中混入南郭先生倒还事小,医学界有了南郭先生不知要危害多少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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