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定且自信地认为自己绝对是二胎绝缘体,家庭职业的特殊,让我体验着带娃所有的幸福与辛苦,走过的路,对于喜欢自由的我而言,疲惫不堪要远远多于风光旖旎。
孩子,是生活赐予的礼物,认真地养,全心地爱,一个,已然足够,这是二胎意外之前,我一贯的想法和坚持的信念。
但生活总归不是按意念前进,最早的变化来自于儿子,中班后某一天,放学回来跟我说,“妈妈,今天硕硕的妹妹去我们班了,好好玩啊,我们能不能也要个小宝宝啊?”“你不是有然然哥哥吗?有个哥哥也是一样的”我故意岔开他的话题,“不是,我是说可以住我们家的小宝宝,我想要一个”,孩子柔软的内心大抵看到的只是宝宝的可爱,想着背后的劳累,我微笑且坚定地拒绝。直到意外怀上二宝,我才明白,儿子内心对于要个小宝宝的执念,就像最心爱的礼物没有得到满足一般,一直藏在小小的脑袋里,遇到合适的时机,便开始疯狂发酵。
武汉灯光秀一角疫情期间得知二宝的意外到来,跟二货背着小子认认真真商量了不下五遍,结婚十年来,对我所有想做的事从来不说半个不字的二货一反常态,鉴于客观原因,我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静待时日;某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外疯玩的小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床边,看我睁开眼睛,小子用前所未有的严肃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想要小宝宝?小小的人儿似乎一瞬间长大,让我感觉不得不以一个成人的态度去认真跟他谈谈二宝这件事,只是还未轮到我开口,小子又继续说到:“妈妈,你是怕带小宝宝太累太烦吗?”“呃,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那行吧,等小宝宝出来了,我给他冲奶奶,我给他换尿不湿,我带他玩,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无言,小子眼里对手足的渴望让我觉得所有想好敷衍他的理由都变得苍白无力,除了满足他的意愿,别无他法。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内心深处的我依旧在纠结,只是每每想到那个下午,小小的人儿站在床边说出来的那番话,又有稍许放下。
武汉的疫情在三月底有了好转,公司的复工令最晚期限是四月八号,只身带着小子辗转回到武汉,在家办公的日子,小子比平时更加懂事乖巧,每每去楼下拿蔬菜水果,都会主动帮提,家里的家务事也愿意掺合;转眼进入夏季,每日楼下溜达,小子会贴心地提前帮我把鞋拿好,然后蹲下来帮忙扣鞋扣,二胎对于老大的影响,肉眼可见。
某日临睡,儿子问我:“妈妈,肚子里面是三胞胎宝宝吗?”“不是”“那是双胞胎宝宝吗?”“也不是,肚子里面只有一个宝宝,跟你一样”,“那等这个宝宝出来了,我们再生个双胞胎宝宝吧”“要那么多宝宝干啥”“凑四个宝宝,我是老大,我们可以组成炸弹”,老母亲哭笑不得:“如果养四个宝宝,咱就得卷铺盖回老家了”,于是小子和爹来劲了,两个人畅想了半天回老家的安排,最后一致决定回家建个树屋,小子说,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去住树屋吧?“我不去,我恐高”“我们给你搭个梯子”“我们几个叠罗汉给你叠上去”,小子完美地诠释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同时,他内心对于小宝宝的期待随着肚子的隆起也越来越大,有时冷不丁地会拍拍我的肚子,朝里面问话:嗨,小兄弟,你在干嘛呢?而二胎的胎教,也几乎都是哥哥每天临睡前趴在肚子旁边读的故事,我说:娃娃出来,第一个记住的肯定是哥哥的声音,小子所有努力的期待就是宝宝第一个会喊的一定要是哥哥两个字。
武汉灯光秀一角时间轴继续延长,产假的日子也在慢慢敲定,某个傍晚,觉得呼吸困难,便跟小子说,我得去趟医院,在医院的一个多小时,接到他敲来的好几个电话,妈妈,医生怎么说,你要不要紧?妈妈,小宝宝怎么样了,他还是没动吗?直到从医院回来,小小的人儿才安心睡去;望着熟睡的小脸蛋,才第一次意识到二宝到来的真正意义所在。
住院的日子眨眼来到,提前跟小子说,过几天小宝就要出来了,爸爸妈妈要去医院,你在家跟着婆婆要乖乖的哈,小子问,你们要去几天?估计一周的时间;为什么要那么久?因为医生会把妈妈的肚子切开,然后我们要等伤口恢复好了才能回来;那我可以先把小宝宝抱回来吗,抱回来我带她睡觉;内心莫名地感动很久,又解释了遍医院的规则,小子依旧不甘心,妈妈,小宝宝出来我可以在外面等着吗?到时候让爸爸照顾你,我可以抱小宝宝去做各种检查(之前有跟他聊过他出生时的场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到时给你请天假,人生的重要时刻,还是要让你亲身参与,亲自体验;与此同时,小小的人儿也在积极筹备着他的任务,取小名并自己决定要送个礼物给小宝宝。
有时回想,依旧如做梦一般,到现在都觉得恍惚;有时候又无比地清醒,冥冥中觉得,小宝一定是哥哥用超强的意念唤来的,但无论如何,日子还在一如既往地流淌,未来的日子,因为有你,有手足的牵连,才会更加无所畏惧,勇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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