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形象带入，荒原狼战争后十年，超露过去式提及
BE预警，主要角色死亡，不喜慎入
01
–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如是说。
–用我的弓和箭，是我杀死了知更鸟
蝙蝠侠死了，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不是在那场与荒原狼的大战里，也不是在阿卡姆疯子们的折磨下，甚至不是因为任何一位超能力者的疯狂举措；哥谭的噩梦死于一场抢劫，这简直荒谬到令人发笑。
哥谭这个婊子就是如此无情，她的骑士为她献出了二十余年的岁月，到头来却还是倒在泥泞中做了这腐烂土壤的肥料。
他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还保持着卧底时的装扮，叫火柴马龙或者其他什么的一个小混混。蜜色的眼睛没了往日的光彩，只是半闭不睁的流露着不甘，但话说回来，死在这座城里的人又有几个心甘情愿呢。阿尔弗雷德站在尸体面前发着呆，他知道蝙蝠侠早晚有天会害死他的少爷，不过没想到会如此的快，他本以为布鲁斯再狠心也会等到自己老管家归了天堂再撒手人寰，不过现在他也没法再去责骂自家任性的少爷了。
从布鲁德海文赶来的迪克站在一旁没吱声，有些抽条变样的青年只是缓缓的蹲下开始收拾那人脸上的伪装。每摘下一样他的手就更抖一点，直到那张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露出了来之前，迪克都在祈祷着是阿尔弗雷德老糊涂搞错了人。熟悉的面庞和不熟悉的温度，两者成功的从老人口中逼出了少见又压抑的啜泣声。
阿尔弗雷德摘下眼镜用袖口沾干了泪，他现在不是什么蝙蝠的共犯也不是什么幕后助手，他只是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可怜老者，在冰凉的温度中收拾着自己残破的情绪。迪克抓着手里的东西木着一张脸，半滴眼泪也掉不下来；他爱布鲁斯吗？当然爱，只是青年再聪明也想不明白，这可是蝙蝠侠，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在了昏暗的巷子里。
“少爷…外面的地太凉，我们回家吧。”
听到少爷两字的迪克下意识想应声，随即又明白了阿福喊的人不是他。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里老管家就已经半抱半拖的拉起了布鲁斯的尸体，像是以前带着小布鲁斯回庄园那样，阿尔弗雷德现在要带他的少爷回家；迪克还在愣着，被夜风吹得僵硬的脸颊上多了温热的泪，他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明白了，死去的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那个带他回家的男人，他的导师，他的养父。死去的不是蝙蝠，而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不会死于抢劫，但普通人布鲁斯会死于一把巴掌大的钢刀。那玩意正钉在布鲁斯的心脏位置耀武扬威，迪克甚至无法想象它到底怎么出现在那里。他合上了后备箱的盖子坐回副驾驶，阿尔弗雷德坚持要自己开车，他实在犟不过，于是只好在副驾驶揉着手上报废了的伪装道具。
怪物死在了他出生的地方，多可笑啊，可惜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02
第三个知道的人是克拉克，他的搭档向来守时，今日本该有一场两人会议，克拉克喜更欢称那为约会，但布鲁斯迟到了。这事不寻常，于是当他完全找寻不到属于布鲁斯的心跳时，便明白了原由，这并非迟到，而是永久的缺席。他呆愣愣的立在玻璃屋上方，透过地板发现了底下的蝙蝠洞里躺着的尸首，这像是当头一棍把他敲得头脑发懵。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到的地底，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试图找到布鲁斯死亡背后的阴谋，但布鲁斯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胸口一指宽的血洞还大咧咧的摆在那里嗤笑这所有人的无能为力。
他合上的眼之前是否有过一丝挣扎？无力的手是否有过一次补救？这些接二连三钻出来的疑问可能是得不到回答了。
当克拉克真正的走到布鲁斯面前时，之前似乎不太灵光的脑子和眼此时又归了正常，他可以窥见布鲁斯手掌上被血污盖了一层的细小伤口，于是他猜测这是布鲁斯最后的尝试；是了，这人总是他们之中最不愿意放弃的那个。
老管家上了楼，将这份不充裕的告别时间分了一部分给他，布鲁斯·韦恩的葬礼必然是最好的，入殓前的样子总归不能给太多人见到。不过他和布鲁斯之间总是没太多讲究，这人什么样子他都见过。克拉克牵起了布鲁斯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动作轻柔且缓慢，就好像对待易碎的琉璃制品。
嘴刚张开又合上，克拉克不知道究竟该与布鲁斯说些什么。他不记得露易斯是哪年哪月与他提了分手，也不记得布鲁斯是在哪个夜晚与他在一起立誓，同他亲密的人总是没好果子吃，他所想最坏的结局此刻正是应验在了布鲁斯身上。乔纳森的死还历历在目，路易斯的叹息犹在耳畔，但现在躺着的这位却是连句道别都没留给他。
作为克拉克·肯特，他失去了父亲，作为凯尔·艾尔，他失去了家园与同类；当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时候，又弄丢了另一半契合的灵魂。
空洞感从他与布鲁斯手掌所贴合的地方开始，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起点，克拉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变得空旷起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左思右想了半天，目光从血洞挪到布鲁斯变得灰紫的唇上，克拉克指望这个薄情的男人起来再同他说些什么来解答他的疑惑，但什么都没发生。
“……我后悔了，那句话可真是诅咒。”克拉克抿紧了唇，试图故作轻松的扬起微笑
“世界也需要你…你，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这个古怪的笑容终是被哽咽声替代了，男人此刻又成了男孩，瞪着双蓝眼睛落泪。
一人守在另一人的尸首旁徒留悲伤，随后赶到的戴安娜下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她恍惚觉得时空好似流转回了那天，不过死去的不是超人，而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凡人。
戴安娜知道，于情于理她都该上前安慰，可那些漂亮话有多无力，她比谁都清楚，于是神之子便只能看着男孩儿的魂在肉体之下泣不成声。克拉克一如那时的布鲁斯，不同的是，克拉克选择放任泪滴下坠，而布鲁斯则选择将它深埋。
无措的男孩在心里和自己打起了架，属于克拉克的部分在怒吼，属于超人的部分在沉默，而躲在角落的凯尔·艾尔却一声不吭，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应该能想到的，布鲁斯从不是擅长向别人求助的人，即使他们有过约定，那也只是个善意的形式谎言。
当时的他在哪儿？克拉克目不转睛的描摹着布鲁斯的面容，开始在脑海搜寻同时间的记忆。当这个人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儿？男孩儿吸了吸鼻子，想起了他在救助一搜该死的船，做那些随便什么人的天使。
这人真是一点也不讲究，说好的约会都成了送行。克拉克的指尖随着思绪一起轻轻的落到了那处致命伤口上，刚触碰到的瞬间他又像触电一样后撤了半分距离，他苦中作乐的想着这刀口甚至不及自己那次的大，应该更好填补成毫发无损的样子。
突然的，克拉克有了一个想法。
“戴安娜，他还有救的对吧。”男孩带着希冀看向了神之子
“不，这行不通。”神之子察觉到了希冀下的疯狂，于是她只能截断这虚假的希望
“但，但我那次不也…”
“我说了不行！克拉克，他和你的身体构造不一样，你想看到他连全尸都没有吗？你确定他愿意以那样的姿态活过来吗。”
戴安娜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套索，她在准备着，如果克拉克坚持这么做，她会将他打醒。但男孩儿没再出声，他只是侧过身去用手梳理布鲁斯被泥水打湿结块的鬓发，那里依稀还能见到被盖住前的灰白色。
沉默开始蔓延，这时他们才突兀的想起，这个男人早就不年轻了，即使他再健壮灵敏也已是年华不再。
他们终究失去了他，以最讽刺的方式获得了老旧文章的尾声。
TBC.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