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形象带入,时间线为荒原狼战争十年后
BE预警,主要角色死亡,不喜慎入
09
–谁来唱赞美诗?
–是我,画眉说。
–站在灌木丛上,我将唱赞美诗。
这场葬礼和庆典一样沸沸扬扬,现下无人不知哥谭的国王已归了天主的怀抱。戴安娜大致扫过人们特此为他写的报道,同之前就炒得火热的东西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褒贬参半还亦真亦假的劣质文章。
即使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舆论需求也能将其捏造得有鼻子有眼,就像是真在他们眼前发生过似的。
戴安娜捏了下鼻梁不由得开始叹气,心想这人又是何必呢?世人未以真心赠他,也未以玫瑰吻他,哪有人能“无私”到死了还将躯体共人分食的道理?但她只能坐在这里刷网页,只因为这是那人为终章所推导的最后高潮。
她正一边感慨着一边往下滑页面,不知是上天的玩笑还是她的错觉,其中有篇匿名文章在此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既然叫匿名文章,那肯定就是不愿意透露自身信息才匿名,这个人却很奇怪,居然还在末尾留下了缩写当做著名。
好奇心驱使戴安娜点了进去想一探究竟,但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这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悼念文。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犯和克拉克一样的错误,现在倒是正好栽进了同个坑里。
在超人发现“真相”之后,联盟的人就开始心照不宣的对布鲁斯身死背后的故事避而不谈,不过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去猜测,猜测那之后是否真的有不可深究的阴谋;但蝙蝠的家族都没能撼动的本源,外人就更别想去触碰分毫了。
白鸽渴求着真相,可惜哥谭向来排外,就连这座城的骑士逝去,也只能将真实连同尸骨掩埋。
回过神来的戴安娜沉默着凝视落款处所写的“R·R”,仿佛对待什么奇怪的暗号一样凝重。文章确实非常普通,但词句之间的感情却真挚而深刻,就算隔着屏幕都呼之欲出,不过真的会有人如此深爱“布鲁斯·韦恩”吗?他们甚至不了解他的百分之一。
这说不定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火雀,戴安娜不禁想到了那红色的鸟儿,象征着烈焰的美好生物。戴安娜向赫拉祈祷着,她希望这就是那只与众不同的火雀,能持着火把将布鲁斯的灵魂照亮,而不是滚了一身血的伪装者划拉着火柴冒充光明,并想借此谋取更多利益。
她的老朋友已经足够大方了,她不想再看到更多人特意前来进餐。
两个月之后的星球日报办公室内
结束加班的克拉克关上了电脑,从紧抿的唇缝中挤出了一声嗤笑,那些关于布鲁斯·韦恩的负面猜测基本都开始偃旗息鼓,只剩下唱赞美诗的画眉还在放声高歌。这些人的行为就像是终于看见天平称量出了布鲁斯的心比羽还轻,看见布鲁斯是值得赞扬的善人,讽刺的现实和善变的心灵,他现在已不再抱有幻想。
人们把那些属于骑士的故事,本该在阴暗里腐烂的故事,特意刨出来裹上黄金镶嵌宝石来凸显价值。如是可以,或许他们还会给布鲁斯贴上“快乐王子”的标签。韦恩夫妇在他们的字里行间一次又一次倒下,人人都以为自己懂那个昏暗小巷里跪在血泊中的男孩。
克拉克垂在身旁的双手动了动,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颤抖的手,它们曾举起火箭,也曾救助世人,但他现在却对这场滑稽的戏剧无能为力。
克拉克原以为无止境的忙碌可以让他熄灭无力的怒火,但四周一但静下来他就会止不住的去思念那沉眠的半截灵魂。
现实往往热爱将希望打碎在人们眼前,此时的克拉克比往常都要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能是任何人的救世主,却永远没法挽救小巷里那个哭泣的无助男孩,一如现在他只能看着人们为布鲁斯高声歌唱,却不能制止这场狂欢盛宴。
红色的家徽就像一个讽刺,希望的象征者根本就无法带来任何希望。
众人自顾自的以浓墨重彩为布鲁斯上妆,将他打造成近乎完美的受害者、令人同情的美丽画皮。他们解剖着男孩的绝望并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评头论足一番后还偶尔掉下一两滴泪故作哀伤的说着“噢…可怜的孩子”。
但这就是现实,可悲的现实,他们都无法改变早已经写好结局的故事。
悲痛中的凡人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的手也握成了拳。他很清楚,“克拉克·肯特”的愤怒根本不能撼动这样的畸形行为,而布鲁斯也不会希望看到“超人”为这样的事情发火,所以他只能忍耐。
耐心点,克拉克·肯特,耐心点…这件事总会结束的。
他在心里这么劝慰着自己。
克拉克合上了眼轻吻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能让他冷静,那人的心灵一如这颗漆黑的宝石有着无上的价值,他亲吻着它,像是借此亲吻他的伴侣。那些人只得了一具精心打磨的外壳就开始揣摩起了其中填充的是玫瑰还是香槟,他们选择对蜷缩在这些事物下的金色灵魂视而不见,却对填充物和破壳子追崇备至。
他们错过了布鲁斯·韦恩真正的价值。
怒火重新在他心中安静的燃烧起来,主导了剧本的人正躺在六英尺之下长眠,他唯有等待,等待属于他的黄玫瑰在其中盛开。
神子本该为骑士流泪,但骑士并不需要无用的同情与泪水。
10
深夜里的韦恩庄园迎来了一位客人,或许也得说是另一位主人终于想起了泥土下的猫儿,并打算回家与他说说话。
克拉克没有飞过来,他选择了更适合普通人的方式,坐船再坐车,最后步行到这座庄园的墓地造访他的伴侣。这个季节本该没有向日葵,不过他为布鲁斯悉心培育了独一份,记者先生为哥谭国王献上了沉默的爱,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摇着头嘲弄他过于老套的礼物。
“很抱歉我来得晚了些,不过蝙蝠可是夜行生物,你不会别介吧?”
他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墓碑,从名字到日期,墓碑上没什么灰尘,克拉克由衷的感谢那位敬职敬责的管家,这让他感觉布鲁斯像是昨天才离开他。
“………所以…你可能真的不喜欢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布鲁斯…你策划的每一幕演出都把我排在场外。”
沉吟半晌的到访者嘟哝着将花束插进了空花瓶里,他在寒冷的夜晚里搓着手,只因为想同安静的伴侣做点生前想做但没机会做的事,比如迟到的撒娇和抱怨。
“你总喜欢把我们晾在外面,对,甚至还包括我!你给我留了戒指,却不愿意直截了当说一句喜欢。”
说到后半句时,克拉克明显的哽了一下,他不能理解布鲁斯怎会如此固执。
“布鲁斯…告诉我吧…求你(Please)告诉我,你究竟在固执些什么……”
克拉克低下头靠在上面低声提问,他承认自己正开着超级听力作弊,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错过布鲁斯的回答,哪怕这是微乎其微的奢望。
不过很可惜,回答他的只有风吹动灌木丛的声音。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
克拉克起身摸了一把身旁的墓碑,就像是在摸一只真的猫儿那般温柔
“晚安,如果你想出来透气,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做过道别,克拉克转过身摘下了眼镜仔细收好,准备直接走空中路线回到大都会的小公寓。惊雷声却在此时突兀响起,可奇怪的是今晚的哥谭连云也没有。克拉克哑然失笑,只得感慨哥谭的天气此时肯定是在替她的骑士作答。
回到家里克拉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在他铺着素色床单上床上凝视天花板,属于氪星语的单词从他嘴里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无意义的单词逐渐连成句子,从布鲁斯死去的那天起就再也没人能和他用同样的语言交流了。
今天也不知是为什么,克拉克突兀的很想再体验一把他以前和空气聊天的老乐趣。正当他絮絮叨叨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克拉克蜷缩在被子里捂住了耳朵,他现在不太想听这样的声音,因为这总能让他联想到有人在敲他的窗户,或者是棺木下的布鲁斯正打算破土而出。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克拉克往里缩的动作因此顿了顿,很少会有人给“克拉克”发送邮件,而现在也不是该死的四月一日。被子虫肯特蠕动着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又一次提示音中翻滚到床边准备拿起手机。
噢,看来还是位执着的发件人。
捏着手机的克拉克撇下嘴角拉着脸不情不愿的滑开锁屏,然而邮件内容没头没脑,第一封是一篇叫做《谁杀死了知更鸟》的童谣,标题被圈起来标红。
童谣不新鲜,发送人的署名倒是新鲜。“R·R”……?我认识的人里有这个缩写吗?
克拉克挠了把自己本就乱成鸡窝的头发,两封都是这个人发来的,然而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第二封不知道是有什么含义,这个人又重复了一遍童谣主题,还对“知更鸟”这个单词用了加粗字体。
[Who killed Cock Robin?]
正常人打字间隔不可能这么大,这样的格式更像是种强调或者逼迫。克拉克甚至觉得这个人如果得不到答案,会拽着他的领子一字一顿再问一遍。
不过他怎知道是谁杀了知更鸟呢,被埋葬的是他的猫儿,他根本没法回答发件人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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