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麦子已经开始收割了,今年的麦子产量不太好,春节后的一场雪,收麦前的一场雨,让小麦产量有所减少,有些还出芽了。
汽车穿梭在麦田之间,想起最近很火的《卖米》,作者比我大了十来岁的样子,出身乡村,不同的是她那里种米,我这里种麦。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学校有两次勤工俭学假期,收麦的季节放麦假,要求学生到收割后的地里捡麦穗,方言叫拾麦头儿。秋天的时候有秋假,要求到地里溜花生、红薯,还有一年要上交比较稀奇的东西,就是晒干的红薯嫩茎,这是我老家的一种干菜,但是很难弄。后来我长大了,想想可能就是老师基本都是一个村的,全乡镇的都是如此,那么家里收庄稼的时候,老师家里也需要收,没人教孩子了,那就放一周假,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功课。
我和妹妹没有拾过麦头儿,也没有溜过花生和红薯,需要上交的红薯嫩茎干菜,也是妈妈给我弄的。我妹妹比较贪玩,有时候会跟她的小伙伴一起到地里玩儿。每次开学的时候,妈妈都会让爸爸从家里的装好的粮食里面称学校规定的重量让我们拿去上交。插一句题外话,小学那么多年勤工俭学,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落到谁手里面了。最后我都上大学了,小学校舍重新盖的时候,还是让每个村民分摊一部分钱,国家补贴一部分钱,那我们小时候交的那些东西哪去了呢?
父母不让我们去做这些活儿,一方面是我父母是很爱孩子的那种人,不愿意让孩子在没有成年的时候做苦活,我妈经常说她很小就开始干活了,所以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早早做工;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当时我爸爸在工厂做工,每月有点儿活钱。
在我小学的时候,收割机还没有普及,都是需要大人们用镰割麦子捆绑后再拉到家里的平场上晾晒后,用打麦机把小麦脱粒,秸秆堆垛用作柴火做饭用。打麦的时候,大人们会把小孩子撵得远远的,同时让长头发的女人们也把头发盘得紧紧得不要甩辫子,因为每年各地都会有小孩子或者长发女人被搅到机器里面。
有一年,忘记是小学几年级了,哪一年,收割小麦的时候,下了连阴雨,几乎所有的小麦都出芽了。我爸妈第一次蒸的馒头很瘪很甜,但是很难吃。没过多久,外公让二舅舅和三姨给我家带了面粉,他俩怕我家没得吃,冒雨送来。
作家张洁写过《拾麦穗》,但是呢,我也没完全理解,毕竟每一代的主要学校矛盾不同,就好比刚打完王者荣耀刚吃完鸡刚喂完青蛙,语文试卷上却让我们理解乡愁和庙堂之忧,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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