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哥:
因为周姐临时要回成都办事,在我们俩的讨论之下,你也被她带去了成都。这是你第几次进川呢?真的有点说不清,无意之中,你居然就这样和这座城市结下这样的缘份。这个城市有你喜欢的叔叔,喜欢的好吃的,甚至喜欢的女同学。
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说起这段往事,你会不会害羞的不敢多提,又或者真的结了缘份?我和女同学的妈妈,前几日还开起玩笑,她在微信里用四川口音说,澄娃子留下来做女婿呐,你舍得吗?
如果那也是你人生的选择,没啥舍得与否。就像今天我离开你奔赴机场的时候,你死活不肯下楼送我,周姐一直在那里拉你,你那样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时间不允许我多逗留,只能疾步向外,在进电梯前,大声的向你的方向冲着空气大喊,“妈妈走了哦!”
“妈妈,再见。....”隔着不远的门,你在那里倒是大声的回应。
到了机场,过安检的时候看到周姐发来信息问我是否到机场。随后就看见你噼里啪啦的发来一堆语音,你说你很乖,然后叽里呱啦的说“妈妈,平安到家哦!”
我在飞回杭州的航班上,相比来的时候,机场里的人多了一些,去到杭州的航班基本上满座。跟以往相比,空姐多发了一份健康证明的材料给我们入杭填写,然后多测了几次温度。这些都告诉我们,疫情还在我们身边,还远没有结束。比起安逸坦然的成都,杭州显然要紧张的多。
澄澄,这是我们第一次很少争执和吵架的一次相处。其实,妈妈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的大声吼叫和争吵。我们有了自己的相处模式,怎么相互给台阶下,怎么面对时不时要跑出来的小调皮和捣蛋。
你离开杭州已经有近一个月时间,那天我们在视频电话里,你突然说,妈妈我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想家了,也想我了。然后紧接着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来?
说真的,原本并没有计划要去看你。想着你要不来多久就要开学,而我实在也是出差出的有点心累。可是当你那样自然,真诚甚至带希望的问我时,我没法拒绝你。当我答应和回复你的时候,你的“耶!”隔着屏幕传过来,以及那满脸的兴奋。
我做了一些准备,带了你要的糖,可能适合你的书以及你爱的乐高。其实,妈妈不是一个生活细心的人,但是临出门前,我把这次行程基本上都安排,甚至租了一个车,为了方便带着你到处转转,而不受公共交通的束缚,当然更重要的是安全。
到周姐家楼下打电话给你,你兴奋的声音差点炸了我的耳膜。然后一直指挥我应该到哪个门,不一会儿就看见你小小的身影冲在马路边上,大声的叫“妈妈!”
晚上帮你洗澡的时候,发现你长了点肉,不似像从前那样摸着你的背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现在虽不至于肉嘟嘟,但是起码不是一层骨,看起来在成都被养的很好。
我想起来,一个小事。希望记下来跟你分享。在去酒店的路上,我问你,晚上我们要睡一张床还是分两张床睡?
“我都可以,听你的”你在那里有点扭捏
“我也可以的,看你的想法,是想自己睡还是跟妈妈睡一张?”
“我也都可以,妈妈你定,你定。”我们开始推来推去,你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你小声似乎又有点拿不住主意的说“妈妈,我们晚上睡一张床吧”
“好啊,没问题,就这么定”
“哦耶,晚上可以跟妈妈睡一张床喽”没想到,听到我的回答,你居然在那里欢呼起来。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有点心酸,是不是我平常对你太严厉,所以你连真实的心声都只敢试探的问。
其实,儿子,妈妈也希望可以偶尔跟你一起相拥而眠。因为男女生的关系,我们可以这样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其实只会越来越少,母子之间的情谊有时候跟母女之间受到生理限制,确实没办法做到真的连心,所以在我们还能亲密的时候,让我们一起珍惜这样的时光,倘若有一天回忆起来,我们母子也是平常人家的母子一样,有过那样平常情谊而不是你记忆中永远停留的那个“忙碌无比的妈妈”。
你的睡觉很规律,基本上到床上不到半小时的阅读时间以后就习惯性陷入睡眠。所以我们的亲密谈话基本上只能放在早上,因为你跟我一样是早起的小生物,基本上7点以后你就醒的7788,而且完全不能接受赖床,一直催着我起来去吃早餐。
今天早上我们约定了去运动,然后早餐。我在健身房跑了40分钟,你在那里玩踏车,玩球,最后累的趴在那里看电视运动节目。随后,我们进餐厅,运动以后我们的胃口都比昨天好了很多,你喝了一大碗燕麦粥,鸡蛋,水果还有面包。你说,妈妈,你看我今天都吃完了。很活泼,很健康,很开心。
回到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你窝在地毯上玩,我走来走去,大概叫了你三四遍你依然一动不动。说真的,我有点生气,但是记得教育专家说,不要去催促男孩子,他们天生慢半拍。于是忍着,自己收拾完,我就告诉你,我要下去结账,你自己收拾完下来。我在大堂等你。随后就冷静无言的出门了。
开车回周姐家路上,你在背后一路都不敢说话。一度车厢里很闷,开了大概十几分钟,我说,儿子,你能帮我拨个橘子吗?你立马精神奕奕说,好的。
就听见你后面嘻嘻索索的声音,“如果热了,把外套脱掉吧”,我看你衣服穿的鼓鼓的。
就这样,你的精神来了,不复刚才那样的蔫蔫,又开始叽里呱啦的发言。
“妈妈,这里我认识了,哦哦,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啊?”
“妈妈,我给你读一段口诀哦,出门戴口罩,进门勤洗手.......,哈哈,我是照着路边牌子读的呐..........”
“妈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啊?”这是你
跟我一起的时候,第一次这样说起。“你舍得叔叔吗?”我问
这下子似乎把你难到了,这个话题就此搁下了。
那天我好奇的问你为什么喜欢叔叔?你说,因为叔叔陪你玩,陪你打球,陪你扑克,不玩手机。“妈妈,你陪我太少了!”最后你还补了一刀,扎的妈妈一句话都不好接。
只能很无奈的说,那你知道妈妈为什么陪你少吗?
“我知道,你要养我的。”你小声的说,声音里我听出来深深的无奈。
不知不觉啰哩啰嗦的写了一大堆,其实就像流水账一样。飞机慢慢的在下降,我不知道这样点滴的记录我们之间的平平常常,有一天你翻过来看的时候,是不是能够了解这些成长过程中的背后的心酸苦辣,以及那些爱你,喜欢你的人真心为你付出的点滴。
叔叔和哥哥送妈妈下楼,妈妈一直在向叔叔和哥哥一边道歉,一边请他们帮忙对你的行为习惯真的不能放任。你知道吗?相对周姐,叔叔和哥哥真的话很少,我的道歉是为了你可能叨扰到他们,他们是那样真诚,憨实的人。如果你可以能够学到他们身上真诚,踏实的性格那是多么幸运的事!
我很忧虑的拜托叔叔,不要放任你。叔叔说,可能之前家庭习惯影响的,但是澄澄还是可爱的孩纸。然后在那里憨厚的笑着。
还记得吗?今天早上,你趴在床边上,我在你背后问你,“儿子,你爱我吗?”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懂得为爱的人去付出关心,付出改变。
儿子,因为我爱你,所以我那样努力的做着一个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和符合大众期待的那一类妈妈,但是所有的妈妈都是爱儿子,只是每一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过去的中国人都羞于直接表达对身边人的感情,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儿子,感情要直接表达出来,我爱你,就要你清楚明白的知道。
让我们彼此度过每一个人生中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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