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第一个传统的春节只有一个星期了。同学们都纷纷准备回家看望自己的亲人。向他们汇报自己几个月来在农场的收获和进步。几个月农场的伙食使大多同学的体重都增加了许多,气色也是满面红光,这时对于要见到亲人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基本上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请假,我没有家,这里就是我的家,猪号就是阵地,二个多月的养猪生活我都用信写给了哥哥姐姐,并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和鼓励。前两天又收到了离我最近的二姐来信,她在农村的一个公社当“赤脚医生”,由于种种原因她已成立了家庭,姐夫也是个“臭老九”,是农机学校毕业的,搞农机在农村还是吃得开的。她欢迎我去渡过春节,可我已和领导讲不回去了,再说她们住处只是和老乡住一起,中间只是隔着一个布帘而已,很不方便。
信中提到了关于母亲的事情,她有个女同学也分到一个县里,这个女同学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一个单位的,也可以说我们是一个军队大院一起长大的,听她讲:母亲的问题要等党的“九大”以后才能有个眉目。我盼望着“九大”的召开,盼望着自己的亲人有个正确的结论。
农村的春节假放的时间很长,因为天气冷,没有什么可干的活,基本上半个月也见不到领导,我是喂猪的,当然要每天照样工作,只是少了几个同学,可我们没来喂猪时,这里的“二劳改”也就是这几个人。
算起已经来了四个多月了,但毕竟不是陌生的,贫下中农的家里从没去过,另外要是了解我的人可能会因为我的父亲是“日特”而不想接近我。只好一个人渡过这漫长的假期了。
食堂每天为我们改善伙食。吃饭的都是单身的“二劳改”,年龄大的六七十岁,小的也有四十岁,他们生活的相当快乐,他们有自己的宿舍,而且他们都是固定的职业。只是我们之间没有语言的接触。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心里平静时还真有一种“空”的味道,而且时常在想:父亲“日特”死了,母亲又是一个性质严重的人,叫我今后如何的去生活,改造。我不敢多想,更不想去猜它的后果如何,凭天由命吧!劳动!劳动!用劳动和汗水来代替我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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