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魔窟魔尊相争
夺掌门手足互残
沈吴二人按照周苍山的地图很快便出了幽魂堀,他们将周苍山的尸体和他妻子的骨灰都埋在山顶一个向阳的地方。两人复回到幽魂堀来,按着地图的指引,两人到了地牢,那地牢原在后院一个花厅底下,他们走进花厅,只见厅中摆着一张大石桌。
冷月狂魔一看之下,心里了然,他说道:“地牢的入口在桌底。”吴怡喜道:“我来搬开它。”言毕,上前便欲动手。冷月狂魔却道:“有人。”
话音方落,厅外已鬼魅般出现了十二条人影,他们飘然入厅,将沈吴二人围在垓心。吴怡游目四顾,不禁惊得花容失色,十二个人面目狰狞,有的牛头马面,有的青面獠牙。冷月狂魔从十二条人影的身法,已看出均非鬼魅,他只一笑,忽出手一扣,便扣住内里一人的胸口,但觉入手处软绵绵,一怔之下,手指却点了出去,封住了那人的学位,只闻那人“嘤咛一声”,登时昏倒。冷月狂魔脱口道:“对不起。”
吴怡站在一旁,见状不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心道:“哪有打架还说对不起的。”她怎知冷月狂魔这声“对不起”是对自己无意中触碰到那女子的敏感之处所言,而非将之打倒而言?冷月狂魔一瞥眼间,夜色中这十二条人影有的身材苗条,有的身材丰满,人人均是身材婀娜多姿,显见都是女子,只是在头上带上了恶鬼面具。他心里了然,也不待她们出手,展开身法,双手拢在袖中,在厅中转了个圈,一阵肘顶膝撞,足踢袖击。吴怡只见一条白影疏忽来去,十二个人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便纷纷被冷月狂魔打倒了。她抚掌笑道:“大哥,好俊的功夫。”冷月狂魔笑道:“不忙给我戴高帽,救人要紧。”
两人顺利救出了金刚僧黄赛花、水彪一众人等。冷月狂魔将地图交给吴怡道:“你带他们出去。”吴怡奇道:“那你呢?”
冷月狂魔道:“我来放把火将这鬼地方烧了。”吴怡问道:“你没地图行么?”
冷月狂魔笑道:“不要紧,适才我都看过了。”吴怡点头便领着众人往外走,黄赛花忽道:“且慢。”
她回头问冷月狂魔道:“请问阁下,可有见到我两位哥哥?”冷月狂魔奇道:“怎么,你两位哥哥没和你们在一起?”
黄赛花道:“正是。”吴怡忙将地图递给冷月狂魔,后者沉吟片刻,道:“地牢在这里了。这样吧,我带你到处看看,吴姑娘,你带这几位先到外面。”
吴怡便领着众人往外走,一路倒是无人把守,原来幽魂堀里到处都是机关陷阱,只要不是误碰到机关,便无人会发现窟里发生了变故。故此吴怡等方可一路无事的走出幽魂堀。当她们走到院门外,忽听见一个声音喝道:“幽魂堀里的各位,要命的就快逃,否则烈火无情!”
这声音自然是冷月狂魔发出来的了,他话音远远传出,震得山谷冥想,良久不歇。众人不觉骇然相顾,吴怡心里颇感得意,金刚僧一凛,问吴怡道:“请问吴姑娘,这位相公是哪位大侠?”原来他从这喝声认出了几日前那个以歌声击败铁琴先生的人来。吴怡一怔,道:“他便是冷月狂魔。”
此话一出,众人皆心中大震,他们本拟着待荆襄之事一了,便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各路英豪,共诛此魔头。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却被这魔头就了。正当此时,院里已然腾起了熊熊烈火。只听得院中人声鼎沸,过了半晌院门大开,一群人衣衫不整的从院里奔了出来,其中多数是女子。觉明问金刚僧道:“师傅,这些人怎么办?”
(欢迎大家关注本人在知乎的账号“何一真”)金刚僧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冷月居士做了一件大善事。既然他将她们赶了出来,我们也不必难为她们了。”吴怡问道:“大师,你看他并非是江湖传言的那种大魔头罢?”
金刚僧喟然道:“老衲此番回山定当大发英雄帖,请天下英雄到少林⋯⋯”吴怡惊怒道:“怎么?你还想杀他?”
金刚僧温言续道:“老衲误信江湖传言,此番英雄大会,自当向天下英雄还冷月居士一个公道。”吴怡芳心窃喜,笑道:“适才是晚辈忤撞了。”
正说话间,忽一条人影急窜上山,身法迅极,金刚僧心下一凛,那人影一眨眼已到面前。吴怡正背对那人影,殊不知背后已然来了外人,见金刚僧等人面上变色,正欲相询,忽觉背心神道穴一麻,已然被来人擒住了,她登时浑身酸软,金刚僧一声佛号,已向那人拍出一掌,那人同时也还了一掌,金刚僧被他震得退出了三步,觉心失声叫道:“修罗尊者!”
吴怡险些被吓昏了过去,来人果然便是修罗尊者,他面露狞笑,向后纵出数丈。金刚僧自受铁琴先生的琴韵诱惑以来,经数日调养,十程功力才恢复七程,便算不经此节,他也并非修罗尊者的对手,此时吴怡落入他掌握之中,更是投鼠忌器了。双方正在坚持不下之际,院里走出了两人。这两人便是冷月狂魔和黄赛花,原来他们俩在幽魂堀里找了数遍,都没找着黄氏昆仲,问了好几个幽魂堀的弟子都说不知。黄赛花开始还随着冷月狂魔寻找,后来她如发疯般在幽魂堀里乱闯乱撞,幸得冷月狂魔在旁照应,否则十个黄赛花也出不来了。最后冷月狂魔见无甚结果,便放起了大火,黄赛花仍兀自不肯出院,最后还是冷月狂魔见火势愈来愈凶,便将她拉了出来,此时黄赛花心下茫然,浑身乏力,便随着冷月狂魔走了出院。故耳两人耽误到此时方自出来。
金刚僧已觉背后来人,但大敌当前,他岂敢回头去看?他的弟子觉明一见冷月狂魔便喜道:“施主,你来了就好,快来救吴姑娘!”冷月狂魔初见修罗尊者擒住吴怡,心中也自一凛,但他微一沉吟,上前向修罗尊者深深一揖,道:“上人,别来无恙?”
修罗尊者陡见冷月狂魔,这一惊实不在冷月狂魔之下,但听到觉明的话,不觉心中暗喜,道:“你和她不一路,我还怕你三分,如今她在我手中,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从我手中将人救去。”
原来修罗尊者与曹娘娘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相识,这次由于被冷月狂魔迫得紧了,就想到幽魂窟来躲藏一段时间;令他做梦都没想到,恰遇上冷月狂魔放了金刚僧一众人,并且火烧幽魂窟。线下言归正传,修罗尊者心中虽是这么想,但他对冷月狂魔终究不敢大意,全神戒备,见冷月狂魔作揖,左掌一立,两人上身均是晃了一晃。忽见冷月狂魔双袖向上卷起,修罗尊者见他这一招来得甚是怪异,虽然不明其意,仍不敢轻敌,凝神戒备,却不见有何异状,心下正感诧异,猛觉一股大力从吴怡背心传来,震得他右手的虎口一阵剧痛,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冷月狂魔的双袖并非向他攻来,而是将内劲传入吴怡体内,以攻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敢运劲与之相抗,心知只要右手运劲反击,冷月狂魔的那一揖却会趁虚而入,那时自己非受伤不可,无奈之下右掌虚吐,将吴怡推向冷月狂魔。——他并不知道冷月狂魔已竭尽平生所学,半分不敢有些许疏于。这一揖倘若内力不济,当场有被修罗尊者震伤之险,而双袖拂出之内劲如若差了分毫,势必不能破得他松手放人。
说时迟,那时快,修罗尊者果然将吴怡推了过来。于旁人看来,冷月狂魔只需伸手接住吴怡便可,却谁知修罗尊者的这一招甚是阴损。只需冷月狂魔伸手接住吴怡,修罗尊者将紧接着向吴怡发出一记劈空掌。冷月狂魔若以掌力硬接,吴怡将死于当世两大高手的掌力夹击之下,但若冷月狂魔不接,掌力一样可致吴怡于死地,同时趁虚而入,而此时冷月狂魔必然闹得手忙脚乱,修罗尊者便可趁机向他痛下杀手。当此之际,冷月狂魔只得将之推开,但如此一分神,势必内力不济,当有落败之危。而倘若他携吴怡向后纵跃躲闪,却输了一招,这样一来,修罗尊者适才被迫得放人倒显得并非他修罗尊者输招而是取胜之道了。
于其中奥妙,除了冷月狂魔和他修罗尊者,恐怕也只有金刚僧能看出,身在危险中的吴怡也自不知自己祸在眉睫。果闻金刚僧口宣佛号,但他站得颇远,眼见是不及替冷月狂魔挡那一记足以致他和吴怡之命的劈空掌了。
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吴怡见冷月狂魔面色凝重,只见他双袖一拂,吴怡陡觉一股大力从横里推至,将她打横推出了数丈,方稳稳站定,便向是冷月狂魔将她抱着放到地上一般。那边修罗尊者已然拍出了那一记致命的劈空掌,至少在吴怡还没被打横推开时,他是这么认为的,当他见吴怡被打横推开,心中暗叫“可惜”,但那一掌已无法收回了。只见冷月狂魔左掌清阳朝天,右拳浊阴朝地,一招“混沌初开”正好迎上了修罗尊者那一记凌厉绝伦的劈空掌!只闻气流撞击,发出了“波”的一响,响声未了,但见修罗尊者上身一晃,退出一步,冷月狂魔上身也兀自剧烈摇晃,可见修罗尊者又输了一招。
修罗尊者见一击不中,不禁恼羞成怒,反手拔出短棒。冷月狂魔飘身后退出三丈,吴怡心中一动,向觉明道:“这位师傅,可否将你的戒刀借给他?”觉明点头拔出戒刀向冷月狂魔叫道:“施主接着。”紧接着向他抛出戒刀,冷月狂魔猿臂轻伸接住戒刀,笑道:“多谢。”
修罗尊者双手握棒,目光炯炯盯着冷月狂魔,后者也双手抱刀,目光灼灼的回视着他。两人足下踏着圆圈,彼此瞪视,久久没有出招。觉明等人看得一头雾水,吴怡先问金刚僧道:“大师,他们俩在干什么?”金刚僧感叹道:“这两位都是当今的绝顶高手,知道对方厉害,故此正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以待机出手呢。”
他话音未落,只见棒影微动,但众人凝目看去,两人仍身法呆滞,目光不顺的互相瞪视。为有金刚僧看到适才修罗尊者一棒点向冷月狂魔左肩,但棒到中途却不知为何收回了。原来修罗尊者那一棒方出,便见冷月狂魔似乎毫无察觉,但目光有意无意瞥了他右胁一眼,此处正是修罗尊者的破绽,他忙回招防御。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分,忽见刀光轻颤,冷月狂魔戒刀斩向修罗尊者左腿,但修罗尊者毫无动作,冷月狂魔刀到半路也自收回,原这一招只是虚招,他本意想引修罗尊者还招,但后者显然看破他的用意,故耳他收刀撤招。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偶然快极无伦的交换几招,又复原状。一旁众人除了金刚僧看得津津有味,吴怡看得焦急万分,余人均看得莫名其妙。蓦地里众人觉得热气逼人,回头看去,见幽魂堀已然陷入火海之中了,而大火正向四下蔓延开来。众人忙离得大火远远的站定,此时争斗的两人身法愈转愈急,众人只见一道刀光和一条棒影,急速飞转,出招也比适才频繁,此刻众人更看不清两人的招数了。
忽闻修罗尊者一声怪叫,声音尖利,听得众人汗毛倒竖,只见棒影如狂风骤雨般向冷月狂魔攻去。霎时间刀光棒影纠缠到一起,吴怡一双妙目瞪得圆圆的,兀自看不明白谁胜谁负,但从刀光被棒影裹住看来,冷月狂魔却似落了下风,她焦虑的问金刚僧道:“大师,他能赢么?”
金刚僧已然看得出了神,对吴怡的问话恍无不闻,待她再问一遍,方回过神来,道:“依老衲看来,冷月居士定然无碍,姑娘大可放心。”
忽闻修罗尊者一声惨叫,向后纵出数丈,只见他的右臂已然鲜血淋漓的掉落地上!吴怡喜得大声欢呼,却闻冷月狂魔向修罗尊者道:“从今往后,阁下如若再履中土,在下绝不轻饶!”
原来两人斗到分际,冷月狂魔使出一招“志海不还”,但见刀光过处,修罗尊者的右臂应声挥落。冷月狂魔与他两番交手,对他的武功也自颇为佩服,觉得一刀杀了他,不免有些可惜,其实三年前两人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尽管冷月狂魔竭尽全力,也让他在刀下逃出一条命,而今番确是他故意手下留情了。修罗尊者痛得面色惨白,强自咬牙支撑,左手运指如风,封住了断臂的伤处,从僧袍上撕下一条布将伤口包扎好了,抬起地上的断臂,转身欲行。冷月狂魔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脱口问道:“金翅叼赵重洋是上人所杀的么?”修罗尊者文言点了点头。冷月狂魔笑道:“阁下倒为江湖做了一件好事。”修罗尊者大步走下山去。从此他果然回到西域,再没有重旅中原。此乃闲话,不提。
冷月狂魔等人对他的硬朗,都心下佩服不已。此时冷月狂魔和吴怡还有金刚僧、水彪、黄赛花等人都站在幽魂堀外,看着在熊熊烈火中的幽魂堀,一众幽魂堀的男女弟子也看着,忽然有人放声大哭。这些人都是冷月狂魔将之从幽魂堀里赶出来的,这只是他不欲滥杀无辜之故。黄赛花忽然冲到一个幽魂堀的女弟子面前,厉声叫道:“我大哥和二哥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快说!”
那女弟子一呆,黄赛花拔出长剑,抵住她的咽喉,厉声喝道:“你说是不说!不说就杀了你!”那女弟子道:“我真的不知道。”
黄赛花长剑一挺,正欲刺出,那女弟子却被人拉开了。她定眼一看,见是冷月狂魔拉着那女弟子飘出丈余,她厉声喝道:“冷月狂魔,你带怎地?”冷月狂魔笑道:“姑娘还是问个地位高些的罢。否则你将她们全杀了,也无济于事。”
黄赛花怒道:“不用你管。”冷月狂魔笑道:“这些人都是我放的,你将她们杀了,我颜面何存啊?”
黄赛花一口气正没地方发泄,长剑一抖,厉声喝道:“你有本事便来接小爷三百招!”冷月狂魔拉着那女弟子飘然又退出三丈,笑问道:“接得住如何?接不住又如何?”
黄赛花口里虽这么说,但她心知十个自己也不是眼前这人对手,但急于知道两位哥哥的下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听他这么问,不觉一时被他问住了,接不住自然他管不了,接得住自己却不能不问两位哥哥的下落。金刚僧合十道:“黄姑娘,你便问一下她们中有谁知道两位令兄的下落变了。”黄赛花喜道:“好主意。”
于是向那群男女弟子叫道:“你们谁知道那两位爷台的下落?”那些人却没人理会她的问话,更有甚者转头下山了。有些人临去之际,回头向冷月狂魔头来一瞥,目光中有感激的,也有仇恨的,吴怡看到他们的目光,心下不解,问冷月狂魔道:“大哥,你放了他们,为何仍有人恨你?”
冷月狂魔苦笑道:“这里是个藏污纳垢之所,有的人被迫在此受折磨,如周苍山之流,我放了他们,自然感激我。但有的人却乐于自缢纵欲,我烧了幽魂堀,无疑便是毁了他们的天堂,他们自然就恨我了。”吴怡恍然笑骂道:“还有欢喜这地方的。”
冷月狂魔苦笑到:“当然,⋯⋯”吴怡道:“早知如此,也不必将她们全放出来了。”
冷月狂魔笑道:“无论如何,我这么做问心无愧,何必管别人怎么看?况且其中确有受苦之辈,倘若误杀了,岂非更是大错?”站在一旁的金刚僧听闻此言,双手合十,喟然叹道:“善哉!善哉!相公果是仁人之士。老衲听信传言,险些铸成大错。”
冷月狂魔一笑不答,金刚僧率四大弟子向冷月狂魔告辞,他向冷月狂魔说道:“多谢相公相救,老衲今番回山定当大发英雄帖,请各路英豪到少林向天下人说个明白,以还相公一个公道。”
冷月狂魔微微苦笑,在他心里,天下各路英豪对他如何看委实不放在心上,但金刚僧也是一番好意,他如若推却,反显对少林罗汉堂首座的大不敬了。他只得还礼,谦道:“大师言重了。”
金刚僧紧接着向吴怡、黄赛花告辞回少林,水彪也告辞下山。此时那群人已然全走了,黄赛花待众人远去兀自呆呆看着那吞噬着幽魂堀的熊熊烈火出神。
先前被冷月狂魔从黄赛花剑底救出来的女弟子此时忽道:“黄姑娘,你两位令兄的下落,我知道。”黄赛花一下转身怒视她,道:“适才你为何推说不知?”
那女弟子道:“我说了,恐你不信,再说,若让娘娘知道是我泄漏的,她会惩罚我的。”黄赛花道:“那你说,他们怎样了?”
那女弟子道:“你可是姓黄?大哥是稍胖的那个,二哥是稍瘦的那个,是也不是?”黄赛花忙点头道:“正是。”
声音里不自禁有些颤抖,那女弟子道:“我告诉你,你大哥死了,⋯⋯”黄赛花惊呼一声:“什么?他⋯⋯他死了?怎么死的,是曹娘娘杀的是不是?”
那女弟子摇头道:“是你二哥杀的,⋯⋯”黄赛花怒吼道:“你胡说!⋯⋯”
长剑一抖,扑向那女弟子,那女弟子一面躲闪她凌厉的剑招,一面说道:“我就说你不信。娘娘问你二哥想要什么,你二哥说想做华山派掌门,娘娘便要他杀了你大哥,以表真诚,你二哥便杀了你大哥。”黄赛花长剑如疾风骤雨般向她攻去,那女弟子被破得手忙脚乱,但仍说道:“你不信我的话,日后见到你二哥大可看他的左臂是否有个印记。”
黄赛花一呆,剑招便递不出去,愕然问道:“什么印记?”那女弟子捋起衣袖,露出她的左臂,只见白藕般的一段玉臂上绣着一只张翅飞翔的凤凰。那女弟子淡然道:“看到了么?就是这个。”黄赛花嘶声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撒谎!⋯⋯”
长剑一挺,却迟迟没在出剑了。那女弟子见她没再说话,转身向冷月狂魔盈盈拜下道:“相公的活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冷月狂魔还礼笑道:“举手之劳,何须言谢。”
那女子看了吴怡一眼,又看了冷月狂魔片刻,眸中露出幽怨的神色,末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竟自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冷月狂魔眸中也闪过一丝惆怅,向黄赛花和吴怡一揖道:“两位姑娘,就此别过。”吴怡惊道:“大哥,你去哪里?”
冷月狂魔道:“寻找严世蕃去也。”吴怡即道:“你就一个人去么?”
冷月狂魔想起这三日来,与她生死与共,但在他心中只将她当作小妹妹看待,而且翠翠的大仇未报,再者他也没忘了董青莲。他心知吴怡对己有意,但自己决不能和她有什么牵连,转念至此,向她说道:“江湖险恶,盼你多加保重。”
言毕,他便竟自飘然下山了。吴怡目送着她的背影,不觉珠泪盈眶,忽一人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走便走了。”说话的原是黄赛花,吴怡一怔,侧头抹去眼泪,问道:“黄师姊,你要去哪里?”黄赛花道:“我先回山寻师傅,吴小师妹,我也走了,望你一路上小心。”
两人挥泪而别,黄赛花回到华山,而当她回到山上时公孙一剑却被黄氏坤毒死了,华山派顿时发生内乱。此处不提
而吴怡经过幽魂堀这一节,先闻冷月狂魔与铁琴先生的较量。后被困于幽魂堀里,又听他谈论了三日天下各派的武功。再亲见他与修罗尊者一番恶战。此时她已然初窥到上层武学的门径,回山后,闭门苦学,长达十三年足不下山。后来下山,一举成名,与静元、静虚、静和被称为“峨嵋四女侠”。她是“四女侠”中,最年轻而武功却最高强的,但四十多岁便病逝了。这也许与冷月狂魔有关,但其时无论她出名及病逝,冷月狂魔均不知情了。
第23回
宝刀颂英雄皆寂寞珠钗示红颜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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