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语典故 讲历史故事（30）
手足相残，李渊禅位
文/石岩磊
从两汉到唐末，有许多开国帝王是通过禅让方式夺得了政权，比如新朝皇帝王莽、魏文帝曹丕、晋世祖司马炎、宋高祖刘裕、齐太祖萧道成、梁武帝萧衍、陈高祖陈霸先、隋文帝杨坚以及唐高祖李渊、后梁太祖朱温等等，无不是逼迫前朝君王让位给自己而登基的。禅让制虽然伪善至极，其实质不过是用馨香的荷叶来包藏祸心，但客观上避免了大规模的兵戎相见血流成河，也可算作是一种比较文明的权力更迭形式，而其中有一人却经历过两次禅位。
隋朝末年，连年的征战与大兴土木导致民不聊生，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困于扬州的隋炀帝杨广也知道大势已去，时常对着镜子叹道：“这么好的脑袋，将来不知道会让谁砍了去？”最终被部下取了首级。公元617年，唐国公李渊起兵反隋，带领大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四子李元吉迅速攻破长安城，拥立杨广的孙子杨侑当了傀儡皇上。第二年李渊便迫不及待地接过了国家的最高权柄，建立起唐王朝，并将杨侑幽禁起来。
可当时全国并未统一仍是狼烟四起，各路诸侯都觊觎王位，李渊派几个儿子东征西讨逐步降伏了所有割据势力，而李世民能征惯战功劳最大。但在储位之争中长子李建成胜出，被立为太子，兄弟之间遂生嫌隙。李渊尽管有所察觉，可他没有及时强力介入进行调解，最后上演了手足相残的悲剧。李建成联合李元吉处处排挤李世民，合谋要夺走李世民的兵权，更想借机除掉他，李世民迫不得已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在玄武门布下伏兵一举诛杀了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
“玄武门之变”标志着李世民全面掌权，公元626年，李渊只得立他为太子，又于两个月后宣布退位，把皇帝宝座禅让给了儿子。苏轼对此有过如下评价：“至立太子，高祖以长立建成，建成当之不辞。于是兄弟疑间，卒至大乱。夫建成不足言也，其咎在高祖。”龙椅的得而复失不知令李渊心生多少感慨，既让他品尝到君临天下的无比甘甜，也使其咽下同室操戈的无端苦果，他经受了人世间最大的得与失，大概因此就应该能看开一切的荣辱悲欢了吧。
事实也大致如此，失去权力的太上皇李渊的确很识时务，深居简出不再过问政事，只是偶尔参加一些无关痛痒的宴会，唐太宗李世民也给足了他面子。贞观八年，李世民在两仪殿宴请西突厥的使者，同时邀请李渊赴宴，席间太宗亲自敬酒称：“百姓获安，四夷咸附，皆奉遵圣旨，岂臣之力！”李渊自然要在外人面前对儿子大加夸赞，呈现出一派父慈子孝的温情画面，然而五味杂陈只有父子二人才心知肚明吧。贞观九年，李渊因病去世，享年69岁，得以善终，可称得上是禅让史上的幸运儿了。
2020.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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