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州白云机场出发,在俄罗斯转机,前后需要经历2天的飞行,才抵达里斯本。走出机场已是深夜,突然一阵微凉,忍不出捂紧外套。八月的里斯本,早晚依然有秋天的味道。
里斯本在欧洲大陆最西端,城北是辛特拉山,城南临特茹河,特茹河汇入大西洋。受大西洋暖流影响,每年有长达三百多天的日照,是一座有山有海的日光之城。
里斯本的房子颜色都很好看,酒店周围望过去,马卡龙色的楼房映入眼帘,阳光还带着一丝朦胧,让人多了一份期待。在司机的口中得知里斯本建在七座山丘之上,地势高低不均,人在两个相邻路口甚至都无法看见彼此,因此被称为“七丘之城”。于是造就了这里绵延起伏的马路和神奇的老古董升降机,还有突然出现的楼梯,如同国内的重庆,魔幻主义色彩十足。
贝伦区
沿着特茹河畔散步,向水平面远眺是4·25大桥,红色的桥身气势恢宏地横跨特茹河南北两岸,由于出自同一建筑公司且外形相似,和旧金山的金门大桥被誉为姊妹桥。最初大桥并不是以日期命名,后来人们在“丁香革命”中推翻了萨拉查的独裁政权,为了纪念1974年4月25日革命成功这一天,才改名为4·25大桥。
岸边的贝伦塔安静地矗立着,最初塔扮演的是具有军事功能的防御者角色,还曾被用作海关、电报站、灯塔和关押重犯的监狱。这座古老的建筑耸立在里斯本港口,是曾经的海边要塞,如今葡萄牙的象征,游人必经的打卡圣地。
另一头是发现者纪念碑,造型就像一艘即将乘风破浪的帆船。纪念碑为了纪念航海王子里恩克王子逝世500周年而建,船头手拿帆船的人物就是他。碑上还刻画了我们熟知的航海家,比如麦哲伦、达伽马等,在那个交织着梦想与荣耀、贸易与战争的大航海时代,他们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见证人。
纪念碑下的广场上有一个直径50米的航海罗盘,展示了一幅古老的世界地图,上面标识着葡萄牙人在地理大发现时首次到达的地方和年份。
发现者纪念碑对面,是壮观的热罗尼莫斯修道院。它与贝伦塔均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非常显眼。最惊叹的是,1755年里斯本大地震,整个城市几乎全毁,只有修道院屹立不倒。许多葡萄牙历史上的重要人物都长眠于此,如诗人卡蒙斯、航海家达伽马等。
这是一座融合了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元素的曼努埃尔式建筑,华丽而繁复。内部装饰用了大量黄金,外部雕刻精致细腻,洁白的建筑在蓝天的映衬下就像闪着圣洁的光芒,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国力鼎盛时期的葡萄牙。
在古迹和建筑中了解一个城市在过往历史中留下的深刻烙印,是城市漫步的重要环节。贝伦区除了大航海时代的冒险精神,值得探寻的还有……修道院旁边的贝伦蛋挞店,谁说吃不重要呢。
这是世界上第一间蛋挞店,由修道院的修女们研制出来,1837年蛋挞的配方被一个糖厂老板买走,老板在贝伦区开了一间专门制作蛋挞的小店,就是今天大家看到的贝伦蛋挞店。据说被贝伦蛋挞店至今依然沿用着古老的配方。
门口总是排满长龙,在初到里斯本的人眼里,一切都是新鲜的、未知的、好奇的,包括手里的蛋挞。吃完一个,完全被俘虏,又恢复了能量,可以继续上路。这座城市的味道,是香香甜甜的。
阿尔法玛区
在老城区散步,最常见的场景就是街边缓缓驶过的有轨电车,它们是欧洲最古老的电车,承担了这座山丘城市的重要交通。其中28路电车最为有名,会经过里斯本各个有特色的区域。
天空挂满电线,地上铺满轨道,两边的房子上有斑驳的外墙或是绚丽的涂鸦,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在地震中城市受到重创,但老城的整体风格和城市规划能够很好地保存下来、置身其中,就像穿越回古老年代,这是一座城的财富。
里斯本主教堂藏在生活气息浓厚的斜坡上,这是里斯本最早的教堂,前身是摩尔人修建的清真寺,由葡萄牙开国国王赶走摩尔人后下令改建。这也是一座饱经沧桑的教堂,历经地震考验和多次改建,融合了多种建筑风格,在罗马风格的基础上还结合了哥特式玫瑰窗、巴洛克式大门。
教堂外观朴实无华,周围来来往往的电车让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电影感。
除了电车,里斯本有趣的交通工具还有升降机。在里斯本室内的升降机中,圣胡斯塔升降机是唯一一台垂直升降机,登顶可以俯瞰城市街景。45米高的机器垂直耸入天空,比两旁的楼房还高。匆匆一瞥,人很多,便继续往前走了。
填饱肚子的时候,来一顿葡式海鲜午餐,比起夹生的西班牙海鲜饭,葡式海鲜饭还算正常,有点像用铁锅煮的海鲜粥。
海鲜烧烤粗糙得毫无感觉,蒜蓉虾仁全场最佳,已经寻思着买虾回来自己做了,以上来自从小吃海鲜长大的广东胃。
继续走,来到了圣卢西亚观景台。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图案各异的花砖,在一些街道都可以看到用花砖装饰的建筑外墙。
观景台上是蓝白相间的瓷砖画,描绘了1755年里斯本大地震前在今商业广场阅兵的盛况。坐在走廊边的位置上,被脚边的蓝色花砖和远方的海洋包围,不是汹涌澎湃的壮阔,而是闲适平静。平静比快乐更重要。
大丛的三角梅开成了一棵树,爬满了整面墙。从高处往下望,高低错落的小房子排布在眼前,阳光洒满了红色屋顶,大海和天空组合成不同深浅的蓝色,微风吹来,耳边传来街头艺人的吉他弹奏。
午后的阳光渐渐柔和下来,人们在这里悠闲地踱步、聊天,那一刻什么烦恼都已经抛到脑后,只有好好地享受当下。
写在后面
提起欧洲,人们很少会第一时间想起葡萄牙,这个藏在欧洲大陆西南边上的国家,并不缺乏异彩纷呈的文化历史,相比起隔壁热闹的西班牙,这里总是带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如同他们哀怨婉转的法朵。
葡萄牙人似乎不在乎被世界遗忘,也不打算改变原本的生活节奏顺应时代潮流,经历过辉煌和衰败后更能理解无常,因此不强求积极进取,珍惜当下所拥有,保持知足平和,在悠闲的慢生活里自得其乐。被游客嘲笑城市破破烂烂?没关系,保持陈旧也是一种骄傲。
在里斯本那起伏蜿蜒的山丘海浪里上下穿行,咖啡和葡挞的香气夹杂在空气中,香甜浓郁。如果有足够时间,融入当地人日常生活是一种乐趣:看海发呆,约朋友喝咖啡聊天,下午茶吃个葡挞,吃饭喝杯葡萄酒……整个城市缓慢地运作着,和国内高速发展的大城市相比,“葡村”不能同日而语,但依然散发着充满佛系的魅力。
在里斯本漫步的时间,就像在看一部老电影。街区拥挤狭窄,复古的电车沿着老城区的轨道缓缓驶过,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随意地走着,感受惬意温暖的氛围,让人舍不得结束,还期望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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