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光流淌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从周日下午起,一连三天头疼不止。
作为一个资深颈椎病患者,每次头疼都伴随着肩颈的遥相呼应。
肩膀上像是扛着一麻袋含水量较高的空气,重是说不上重,但这种持续、绵长、没有尽头的湿冷威压,着实让人难受。
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安上紧箍咒,像一张贴得太久的面膜,紧紧贴在头皮上,伴随着高高低低、急急缓缓地咒语,脑袋昏昏沉沉,隐隐作痛。
这次的头疼很顽劣,运动、休息、按摩均不管用,它依然“我痛我素”,叫嚣着寻找存在感。
既然拿它没办法,我干脆闭上眼睛来好好感受这份头疼。
眼眶一带,是酸胀的疼痛。睁眼时,似高温岩浆在眼底暴走,酸胀炙热,好像连同眼珠,随时都要喷发出来。只有闭上眼才略微缓解,哎,真想就这样一睡万年。
额头及整个大脑,是弥散的痛,移动的疼。意识刚探索到额头紧绷、冰凉的疼时,似乎又变成了头顶紧绷、拉扯地痛,还未来得及仔细确认,又变成了来自太阳穴突突地跳痛。也可能,它们正在演奏一曲“头疼交响乐”。
就这一小篇关于头疼的描述,也是写写停停、时断时续。
刚写几个字就头痛欲裂,不得不停下来,闭目养养神,再与那挥之不去又琢磨不定的疼痛打个招呼,等疼痛稍微缓解一些,才能继续。
突然想起,杨绛老师在他的《走在人生边上》这本书中描述过她写书的情景。因为年纪大了,老师有失眠、高血压、右手腱鞘炎不能写字等等老年病。
杨绛先生说——
不能写字可以用脑筋,可是血压高了,失眠加剧,头晕晕的,就不能用脑筋,也不敢用脑筋,怕中风,再加外来的干扰,都得对付,还得劳心。
睡不足,勉强工作,往往写半个字,另一半就忘了,查字典吧,我普通话口音不准,往往查不到,还得动脑筋拐着弯儿找。字越写越坏。老人的字爱结成一团,字不成字,我也快有打结子的倾向了。
思路不通得换一条路再想,我如能睡个好觉,头脑清楚,我就呆呆地坐着转念头。吃也忘了,睡也忘了,一坐就是半天,往往能想通一些问题。真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脑袋里全是想不通的问题。这篇短短的小文章,竟费了我整整两年半的时光。废稿写了一大叠,才写成了四万多字的《自问自答》
当时读到这段内容,觉得杨绛先生写这本书着实不容易,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今天在头痛中更文,再度想起这位耄耋老人艰难的书写过程时,方觉自己当时的共情还是太肤浅了一些。
——写于2022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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