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都想写写我的父亲母亲,但又不知从哪说起,他们虽然都是极为普通平凡的农民,但在我的心里又极其伟大。打从工作和成家以来,娘家也就真的成了娘家,回去的也就少了,前几天回去给爸爸过七十岁寿辰,忽然觉得父母真的老了,不过还好,自从结婚后,平时的节假日我都尽最大努力回家,想的也是给他们更多的陪伴。这次的生日寿宴,爸爸妈妈应该是高兴的,生日宴上亲朋相聚、热闹祥和、请了主持、录了视频,这样会成为我们永久美好的纪念。
父亲 父亲以下这段小文是17年某日忽然想起父亲对我的疼爱,回忆起的二三往事。
我上面有两个哥哥,我是老小,我来到爸妈身边,他们都38岁了,哥哥们都比我大十来岁,所以等哥哥们大一点出门打工了,我一个人独享专宠,也等同于独生子女啦!父母亲虽没有文化,但他们朴素的生活观和行事作风对我也产生了很深的影响!现在想想记忆中的二三事,忽然觉得全是满满的爱啊!
和大多数父亲的形象一样,平时的时候不苟言笑,我们姊妹三个到现在都还是有点畏惧他的,说畏惧更多的应该是敬畏吧!父亲和很多地道的农民一样勤劳,善良,能吃苦,做事讲究,当然也很好面子,喜欢争强好胜。不过也正是因为父亲的这股不服输的精神和敢想敢干的劲才让我一直对父亲敬畏有加!
记得高中的时候,文理分科那一年,我考的不理想,没有进入文科重点班,本来就是农村高中,师资力量不强,虽然我很认真的学习,但本来是强项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第一次模拟考,我的数学竟然没有及格,我们整个班数学也是倒数!后来回家我和老妈说了我的烦恼,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个退休老教师,讲课晦涩条理不清。不曾想没过两天老爸就找到了学校,直接找到教务处主任,说要么给我调班,要么换老师!教导主任说调查以后给答复,结果老爸当时就火了,说孩子学习的事一天也不能耽搁,当时就跑到我教室拿着我的书本让我去隔壁班上课,当时我吓得嚎啕大哭,心想这下完了,老爸把学校老师和领导都得罪了,以后我还咋读书!可老爸这么一闹惊动了校长,学校立刻组成听课组,去听了那位数学老师的课,三天以后我们班换了新的数学老师,从那后我学得更认真了尤其数学,还好,也算没给老爸丢脸。
高考那年,我考了全班第二名,虽然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二本院校,但在农村高中已实属不易,父亲自然很高兴,录取通知书下来后不让非得让班主任亲自给送到家,还放鞭炮迎取,放炮,中午在酒店宴请答谢老师们的培养。席间,很多老师都对父亲敬酒,说父亲是厚道热情之人。的确,父亲乐很是热情好客,爱热闹。从小到大,每年家里杀猪,基本上街坊四邻,亲戚朋友都要请个遍,就连平时我们回家,父亲都会接一圈人,准备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才会觉得热闹高兴!
受父亲和整个传统家风的影响,我也一直是个乖乖女,就连初中的早恋我都偷偷的理性处理,深怕父亲知道!包括后来谈对象,也是事先得到爸妈的认可。长这么大,父亲为我流过两次泪,一次是刚上大学报到没多久,父亲喝醉了,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的泣不成声,说是第一次离开家门,一个小姑娘家独自在外要自尊自爱,注意安全。第一次见父亲这样,我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记得后来父女俩在电话的两头一起哭!还有一次就是结婚的时候,听母亲说,出嫁从家里走的时候,父亲哭的泪流满面,说嫁出去了,以后受苦受累都得自己担着,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时常在想,父亲虽没有文化,但其实感情很细腻,总是在身体力行的教育着我们。两个哥哥出门的早,他自是竭尽全力供我读书,其实那个时候在我们农村有很多父母都让孩子早早出门打工了,但我父亲经常和我说:“小女子,只要你能读的进去,老爸会一直供你读书!”,虽说质朴,却可以看出爸爸对知识的渴望和热爱!
父亲本就是个好学的人,虽然一天学没上过,但是也能识得不少字。父亲还是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早些年时兴做家具,从锯料、加工到喷漆父亲一个人完成,两个哥哥结婚时的婚床和家具,沙发都是爸爸自己做的。虽说后来不做家具了,但父亲的木匠活也是做不完的,要知道农村人家总是少不了一些小件物品的,像小桌子,小板凳,小柜子,棒槌啥的。当然,父亲的拿手绝活就是“打喜材”(我们那一带习惯于将给未去世的人做棺材称之为打喜材)。农村人对死后作为最后归宿的棺材是十分讲究的!如果情况允许,老人基本都会选择自己买木料,自己找木匠师傅做,仿佛这样才心里踏实和满意。父亲带的这支“打喜材”队伍在整个镇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打喜材在我们农村是件喜事儿,通常会在正月,因为这个时候子女都在家,也热闹。我曾经看过父亲他们做活时候的整个过程,不借助任何电锯和测量仪,就是手工拉锯,斧头,锤子,尺子等一些简单工具,凭感觉划线,消减,当把材天,材头等几块组合时却分毫不差!
因其有门擅长的手艺,街坊邻居都喜欢叫他“王老师”,父亲对这一称呼当然是很满意的,时常在我面前炫耀说,小女子,你老爸不识字还是王老师嘞,你能成为个王老师不?
父亲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也体现在我们家不断的迁徙征途中!大概九几年的时候,在农村老家,我们家是为数不多率先盖起楼房的,可是村里新房刚盖好没两年,卧龙村集镇开发出新街,父亲硬是想尽办法筹钱买下了一间地基,也就是他后来做木工活,打造出自己是一名专业木匠师傅名声的地方。再后来大哥在乡镇买房子,小哥在县城买房子,让孙女孙子们都到县城上学,甚至让母亲一人在县城陪读,都是父亲一手主张的。而就在去年过年回家时,父亲告诉我,已经把老家村子里的房屋修缮好了,要回家搞养殖,说年纪大了,小斧头砍不动了(父亲是木匠,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木工活做不动了,我上学那会,父亲时常说,啥时候小女子大学毕业了,我就不砍小斧头了,可是直到我毕业,工作,成家,父亲依然没有丢下小斧头)。现在自己要转行,看来真的是力不从心了,可令我佩服的是父亲并没有想着就此闲下来。
2017年三月份,父亲母亲风风火火开启了返乡模式,搬回了十几年无人居住的老宅,养起了家禽,看起了鱼塘,老两口成天在家忙的不亦乐乎!
以上是17年写的一段小文,当时在想记忆有时候并不可靠,深怕父亲的种种伟大,种种往事被遗忘,所以一定要记录下来。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成长在这样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很有爱,很温暖。有时候爱总是难以直接说出口,直到这次老爸过寿,老爸越来越多的向我诉说他为有我这样的女儿高兴,对我怎样的疼爱都觉得不够,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一直为他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自豪!老爸也说感觉身体大不如以前,感到力不从心,打喜材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大家找到你,非得你去做才放心。正所谓一岁年龄一岁人,但希望你能学会适当的拒绝,万不可让这门手艺影响了自己的身体,真心希望老爸能够平安、健康、长寿。
2019年的第一篇日志写给我深爱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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