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小尾巴终于挣脱了乌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若是三月桃花雨,四月杨絮飘,那么五月就该是风吹麦浪。
进入五月,农作物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变脸。
油菜熟了。焦黄的秸秆轻轻一敲打,黑黝黝的菜籽就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我总是站在上面走一遭,就撬开了他们的小嘴儿,乖乖地张嘴吐籽。当然了,那些略显青涩的年轻顽固派就交给妈妈,用棍子接二连三地捶打,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待到晒干榨取成金黄色的菜籽油,就成为巧妇的好帮手了。
豌豆熟了,长长的豆荚里蹦出三四个胖娃娃,绝对是一道美味佳肴。如果你喜欢简单粗暴,那就带壳水煮;如果你喜欢温情脉脉,那就加上大米、黑米、黑芝麻、红枣、枸杞、豇豆、绿豆……熬成一碗八宝粥;如果你喜欢热情和重口味,那就大火翻炒吧,加上盐和调料,水分收缩,皱皱的也很美味;如果你喜欢原生态的口味,那就在豆荚瘪瘪的时候,摘取清炒,很有卖相。
麦子熟了。远远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麦浪,卷起风的焦灼,扑面而来。麦田里的守望者,被装饰成各种恐怖的稻草人儿,白天黑夜地守着。他们的任务终将解除。一排排的收割机,有条不紊地转动着滚轮,人们已经远离了《悯农》里的收割时代。农忙不过两三天。
金银花开了。金银花,可入药,清热下火,以白色花蕾的药用价值最高。药厂的大量收购,让机械化时代的剩余劳动力,纷纷投入作战。有的人天不亮就挎着篮子去了,有的人中午都舍不得去吃饭,更有些人,夜里就头戴矿灯采摘……我想静静,大机器时代,仍然有“大地主”在作怪。
五月是个催熟的季节,黄色是他的主色调,但他也有自己的小情调。
月季和刺玫花,在嫁接的技术培育下,出现了各种颜色,粉的、红的、黄的、橘的……麻杆花也忍不住矫情起来,热情地敞开心扉,小孩子都喜欢用它的花瓣贴在额头做鸡冠。路边的小野花,叫不上名字,却星星点点地开出圆盘,就连刺脚芽也开始顶着紫色的帽子,近几天又换了顶白色的帽子。
大自然是最好的天空之城,几番雨雨停停,终于可以裙舞飞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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