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一年夏天的时候,陆瑶留在了他们上大学的城市,春生毕业了,陆瑶保研去了另外一所学校。春生毕业创业开了人生第一个培训机构,春生负责孩子的课外作业,陆瑶会在课余给学生上钢琴和乐理课。开始日子平平淡淡也幸福,但是因为培训班周边小学搬迁,招生便遇到了问题,后期生源越来越少,以至于培训班不得不面临着倒闭的境地。那时候两人因为培训班的事情耗费了太多了精力,逐渐争吵、互不联系、冷战成了生活的主旋律。与此同时春生的父亲一直希望儿子能回家乡考体制内的工作。在现实面前,爱情陷入了绝地。
第三年春天,春生回家了,临走前和陆瑶说:“我回家再找找工作,过两年就会回来的。”陆瑶开始盼着春生回来上班的日子,盼到后面,春生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陆瑶又只能盼着自己赶紧毕业了去春生的城市。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大的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
可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两人的联系就只剩每天一句的“晚安”,当到了知了声此起彼伏的时节,春生的电话打过去便是忙音了,再往后陆瑶就收到了春生写着明晃晃几个“我们分手吧!”的信息。陆瑶慌了,在预感已经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她决定再去一次北方,即使不爱了也要把话说清楚。
当太阳的余晖照的村子一片金黄时,陆瑶跳下了客车。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去年冬天记忆中这片遍地黄土的地方,此时俨然已是一片欣欣向荣。感慨交错的陆瑶忐忑不安地给春生发了条信息:“我到你们村了。”
春生很久没有回信息,陆瑶思量了一下还是给他拨通了电话,电话过去,那边响过一声后依旧是熟悉的:“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挂完电话,手机响了,是春生发来的信息:“你来干嘛!家里没人!你回去吧!”
陆瑶:“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没有去城里的车了。”
春生:“关我什么事!”
许久,春生回来电话,接起那边传来一句恶狠狠的:“你在哪里?我送你去城里,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太阳落山的时候,春生出现在了陆瑶面前,车停下春生质问:“你有病啊!跑这里干嘛!”陆瑶沉默,春生接过东西放在车上,示意陆瑶上来,陆瑶跳上了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他带她驶向县城的方向,车骑出去一截又挑了个头骑回家里。
客堂里灯光昏暗,吃过饭春生父亲坐在凳子上抽着烟,陆瑶和春生母亲并排坐在炕沿,春生倚靠着桌子站着。
春生带着方言说到:“给爸,给明天一早送她回去!”
春生妈妈:“这女子来是甚意思呢?”
陆瑶:“阿姨,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春生母亲:“你要过来我自是高兴,儿子工作落实了,你过来工作稳定了,明年过完年就给你们结婚。”
春生父亲:“我还是觉得你们太远了,以后生活不习惯,离你家也远,不好。”
陆瑶转头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春生:“那你呢?”
春生:“我和我妈想法一样,你要考过来我娶你。”
心怀期待而又内心五味沉杂的陆瑶就这样在春生家不好不坏的呆了一天。临走的前一晚,陆瑶忧心忡忡的又问了一遍:“你会等我过来吗?”
春生:“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分手吧!”
本来就已心力焦悴的陆瑶在第一次听见春生亲口和她说分手的时候,内心似有千万人在刀口上撒盐,留下阵阵撕心裂肺的绞痛,眼泪早经泛滥成海,在她的人生中好似从来没有这么哭泣过,长期的贫血加上没有休息好,瞬间身体就开始抽搐,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惨白,春生见情况不对了连忙给她拍背,陆瑶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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