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个比较真实的比喻,若一头猪的脑袋像千年古墓,炸开天窗而没死,猪又会怎样?
白白第一回想去街上转转,了解一下这个城市。来到5路站牌,刚好一辆公交停了下来,所有的人从前门上完后,它也跟随上去了。
后门一阵大乱,有几个人没把控好甚至从车上掉了下去。“下去!下去……”前门的乘客一边用脚踢,一边喊着。
“踢我干啥?”白白不高兴了,心想这些人怎这么粗野。
乘客们一瞧这头猪会说人话,就不好意思再踢了。可也不能人猪混乘呀!“下去,下去!”“脏死了,臭死了!”乘客们还在嚷嚷。“刚刚洗了澡哪里脏了?瞧不见毛上的水珠还在?哪里又臭了?”白白不服。“口臭!”一个乘客起哄。“你才口臭!蒜味那么大。”白白不想下车。
司机一瞧,看来讲不出点官方道理这头猪是不会下去的。“请您戴好口罩,出示您的健康码。”司机一本正径。“他口臭为啥要我戴口罩?”白白说完车内一阵哄堂大笑。“健康码是个啥东西?这么健康还需健康码吗?”白白一头雾水。“敢紧去买个手机。否则谁也不会让你上车。”伺机像训人一样把这头猪赶了下去。
白白听了伺机的话下车了。去哪里买手机呢?正在琢磨,看到树下有一只口罩,上去闻了闻味也不大,这让白白喜出望外。心想要是树下有个手机就好了,可走了一路把眼球都盯出血来了也没找着一个,倒是捡到不少口罩。问问路吧。抬头一瞧,看到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屁股扭得安上尾巴都赶上大肥猪了。“大姐,大姐,”没等白白说完,“滚开!滚开!谁是你大姐?”浓妆女人吓了一跳。“我就是问个路。”白白追上去。“滚开!妈呀猪成精啦!猪成精啦……”吓得女人狂奔不止。问了几个人,大体都是这个表现。为难之际,一个农村老人领着来到手机店。
店里不知什么时间进来一头猪,像刘姥姥一样不紧不慢四处张望,感到什么都新奇,隔着玻璃闻闻也没什么味道。店员像踩着地雷一样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脑了这位祖宗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来,正想着买几块蛋糕放在门外好把它诱导出去,万没想到人家开口了:“我要买手机。”“什么!你要买手机?”店员像个皮球差点弹到天花板上。“吓死宝宝了,你要买手机,好,买买买――手机,买手机……”店员像中了邪一样嘴里默念着。“不能吧,不能卖给你吧。手机上号实名制,你有身份证吗?”店员缓过来一点。“没有,去哪里弄这个东西?”白白一脸无奈。“去公安局。来,跟我走,出门向左拐,过两个红绿灯马路对面就是。”店员一边说一边领着白白往外走。
手机店旁边是家饭店,顺着香气不由自主地进去了。刚11点,没人吃饭,白白像人一样坐在一张桌子旁。口喝得紧,却发现那么小的茶杯和茶壶怎么操作?“服务员,端盆水来!”白白向里边喊了一声。老板娘在后台正忙着,心想这是什么地方的人怎这口音?“洗脸去卫生间!”老板娘大声回道。“不是洗脸,是喝水。”白白又道。“桌子上有水,自已倒!”老板娘没功夫伺候。“这么小的杯怎么喝?”白白急了大声嚷道。老板娘生气了,心想你是头猪啊用盆来喝水?急忙跑出来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不看还好,一看傻了。“是――你――要――水?”老板娘结结巴巴。没等白白回应,老板操着面丈冲出来就打,“出去,出去!”老板都快气疯了。饭店进来一头猪,让防疫部门知道了还怎么营业?“我饿了!”白白赖在原地不动。“这是饭店,给人吃的,猪是不能坐在桌子上吃饭的,算我求你了,先出去好不?”老板快给白白下跪了。“我问最后一句,我怎么能吃到人饭?米饭或馒头。”白白哀求道。白白脑袋巨变后唯一的改变就是想活得像个人样。大厨觉得这事有点好笑,突发奇想,“你买个手机,下载个APP,这样就可以点外买了。”
出了饭店,白白感到手机是个亲祖宗,没它活不成!
来到派出所,白白似乎懂得一点自知之明了,没敢轻易进去,咚咚咚敲了三下门。里边警官一看是头猪,拿了把扫帚出来往外赶,“走!走远点,别挡在门口。”“警察咱也这样无理,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怎连门也不让进?”白白饿着肚子喘粗气。“呀!你会说人话?”警官十分惊讶。“你才不会说人话!”白白生气了。“新鲜了,头一回,进来吧。”警官勉为其难。
要一般懂事的猪,卧在地上不就得了?这位可不省心,直接直立坐在警官对面的椅子上。说实在的,四目相对警官有点难以忍受。好在白白戴着捡来的口罩。
“什么事?”警官开口了。“上户口,领身份证。”白白字正腔圆。“办不到。”警官不加思索。“为啥?”白白直了直身子。“因为你是猪。”警官嘴角微微上翘。“何以见得?”白白歪着头斜着眼看着警官。“肥头大耳,还有尾巴。”警官鼻子里往外一下一下吐着气,肚皮还有点波动。“噢,小偷、坏旦、杀人犯你都给办,你这是以貌取人,外貌协会!抗议!你们得改改!”白白据理力争。
“白白,你的事我们研究一下再说。这样吧,为了你的猪身安全,给你配戴一个公安项圈。我们有事呼你你就来,你有急事或有人杀你你就呼我们。”警官做了合理的处置。
华灯初上,夜路行人稀稀拉拉。忙了一天的白白心灰意冷,前途看不到一点光亮。脚步一直往前走,思想却还在脑子里封存。去往何方,去那里干啥,脑子里没有这些东西,只是腿拖着身子往前走。两眼空空,没了任何内容,虽然瞳孔尚未放大。
路过一个垃圾堆,飘来几丝食物味道。白白没有动摇,一丝一毫也没有。活就得像个人样。也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来到个什么地方,白白的腿再也支持不住了,像一堆白面流在一旁。
“妈妈,妈妈,我看到一头白猪摔倒了,咱们扶扶吧!后面,调个头。”小姑娘央求妈妈。
两百多斤的白白,岂是母女二人能扶得起来?“我睏了,让我睡会。”白白似乎从鼻孔里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小女孩有点惊讶,怪怪的眼睛看着妈妈。“睡也得到上面去睡,路边不安全。”妈妈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交流着。“两天没吃饭,没力气挪窝了,就让我死在这吧。”白白连眼皮都抬不动了。
妈妈敢紧把小姑娘的零食塞进猪嘴里。白白本能地咀嚼着,妈妈在旁边还给嘴里倒着水。
也就半个多少时,白白有精神了。千恩万谢。
妈妈一看,精明善良的一头良猪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于是把白白领回了自家。小姑娘乐得手舞足蹈,而爸爸气得正要发火,被妈妈强推进里屋磨叽 一顿才算服帖。
“白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朱珠,那位你就叫朱爸吧,建筑行业搞结构的,我你就叫朱妈吧,IT行业写代码的。是这样,六道轮回里由畜牲道转人道至少得经过一个生死轮回,你这就地转道可不多见。人与畜生平起平坐即使可能也得让人有个缓冲时段,不能急,你理解不?”朱妈低头看着白白。“理解,理解。今天是急了点。”白白脸有点红,像个小孩,它才两岁。“另外想问一下,你除了会说人话外,还有什么技能?我是说能挣到钱的技能。”朱妈略略有点担心。“写代码能挣到钱不?”白白望着朱妈。“你会写代码?”朱妈来了兴趣。“会,JAVA也行,PYTHON也行。”白白自信满满。“好,那就一切好办了。我揽回活来你来写代码。这样你就暂时不用干你太不适应的出头露面的工作了。好,开饭!”朱妈一声令下,饭菜端了上来。
好么,二十个馒头,罗卜莲藕各五斤、香油花生米芝麻各半斤调了个凉菜全让白白一人(以后白白就当人看了)吃了个精光。吃了一个多小时,全是朱珠喂的。主要是这家伙摆起人谱来了,细嚼慢咽,没有一点猪的吃相。朱妈家三百平米的房子,四卫,住的地方和洗澡的地方倒是很宽敝。可这鼾声受不了哇!整个楼道全是一个声音。次日上午小区物业找来了,噪音呀,人猪混乘电梯呀讲了一大堆……
好在婆婆家住得是别墅,好话讲了一火车,婆婆看在朱珠的份上才跟他们换着住。
一年过去了,白白挣了三百多万,关键是人家干出的活干净可靠。找白白干活的单位很多,而且都是客户主动上门谈需求,钱挣得利索。这里边存在一个问题,猪是不能申报个人所得税的,国家暂时没有个猪所得税这个项目,不交税又怕查出来坐牢,所以暂时这个税就记在朱妈公公的户上,可公公说了,这不等于说我是猪了?
朱妈朱爸在白白的指导下,业绩飙升,升了职提了干。这样把隔壁一座别墅也买了下来,照着猪的标准装修出来,隔音效果做了特殊处理,电器插座放低了标高,新增了新风换气系统,床的高度和宽度做了合理调整,洗澡和大便冲洗都是脚踏开关,炉灶、厨具、饭桌、拖鞋等等都做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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