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院,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儿。
这病房里什么人都有,生离死别似乎眨眼之间。
我见过这一个人,暂且就叫病人吧。
病人家里似乎有些背景,本不生病,却因犯了什么事躲到医院里,犯事就犯事了,可毫不收敛,借着病人的名义,整天吆五喝六。
我曾经亲眼看见他住在病房里过豪华套房的生活,松软的床,高清电视,时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听在耳里,总不是滋味,后知后觉,有点像猪哼的声音。
每天都有护工?应该是保姆吧,过来打扫卫生,而病人眼神中透露着嫌弃,保姆刚打扫完卫生,就撵了出去。“碍事。”
住院,即使是托关系过来的,也免不了客套的检查,应付应付。
病人当一次免费体检,毫不在意,反正后来病例自然是怎么严重怎么来。
应付完,病人路过走廊,看见在走廊里睡觉的人,还有那些面色暗黄,和不停哭泣着急的,他快速穿过,脚下生了风,有一个老婆婆拉住了他,“小伙子,慢点儿,别摔着。”
病人却甩开了她,逃似得走了。
“嘿,这孩子。”
回到病房,不,应该是豪华套房。
病人迅速脱下衣服,将它扔进垃圾桶,我看见,他往里面吐了口痰,嘴形是“我kao!”
后来我做了个梦,我梦见病人往垃圾桶里吐的那口痰,那么恶心。然后梦极速的转换,痰里的细菌滋生蔓延,竟幻化成一个个人,有小有大,他们张牙舞爪,向病人求助,“救救我啊!求你了,救救我们吧!”病人被细菌吞没,变成一滩血水,我冷漠的旁观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一个人望向我,眼神中燃起的火焰,直刷刷得向我扑过来,我躲闪不及,火焰将我变成一片灰烬,一阵凄冷的风刮起。
——我,灰飞烟灭。
检查报告出来了,病人确实得病,脑癌。
我未将报告给他,拖了一个月,看他享尽世间繁华,逍遥快活。
中午,最是阳光明媚时,我思考思考,递给他那份报告。
病人还睡得模糊,收到报告后,竟说把假造的病例给他为何。
真是好笑。
我发扬善心,为他说明他所剩时间不多,他破口大骂,什么都骂,“你这什么医生,什么破医院,我就过来躲躲,还能真TM得病,我可去你的吧!我来你这医院是干嘛?啊!我……”骂天骂娘。
我没有再理会他,转头回家。
我不是一只羊,我是一只宰羊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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