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说是从你出生陪伴你到现在了,虽然你五岁之前的事情连我都记不得,可是至少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看着你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怯生生的生活着,我看着你因为害怕而做出的许多丢脸的事,我看着你因为亲人厌恶的眼神而埋下自卑的种子,可是对不起啊丫头,当时的我如你一般什么都不懂得,所以没能给你安慰。
我知道洛很坚强的,一个人走过童年时代,被孤立也都倔强着,孩子的年龄渴望着所有美好的东西,可惜是我没本事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所以大概也因为如此,你活的太卑微了,为了不一个人,为了得到想要的抚慰,什么都接受,什么都去做,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厌恶你,厌恶的想要离开你了,是你强行挽留,让我竟然离你更近了一些。
其实你是幸运的我想你知道,你遇到了足够让你回味一生的人,那个人温柔温暖包容,那个人不需要你卑躬屈膝也会给你安慰,或许正因如此,你才在他离开后改变如此之多,虽然依然脆弱且孩子气,却已经渐渐可以变得像个大人,在外处事不在肆意妄为,那段时间我看着你,看着他的离开都没有让你垮掉反而更坚强,以为自己也已经可以离开,却没想到,你却又一次唤我到你身边,那个晚上,我也才知道原来你如此悲伤,才知道你的无助,可惜依然只能和你说对不起,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想安慰你,你需要成长,就必须经历这份痛苦,一个人,好好的扛着,我相信你可以走过来,你也却实如此。
我知道你多少是有些怨他,怨他明明说好陪你一辈子,却只是他的一辈子,你怨他给了你庇护又拿走,害得你在最惬意的时候失去了一切,就像一只正在午后晒太阳的猫,突然被泼了一盆水,愤怒,恐惧,又无措,可是也是那时候,我看着你开始学会了他用余生都没教会你的东西,成长。
我同你一样,喜欢他,感谢他,却也怨他,只是希望你记得,其实即使他不在了,也还有我心疼你,虽然我并不会为你做什么。
那段时间,我看着你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去安抚其他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我看着你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和别人诉说,变成一个纯粹的倾听者,我看着你不再卑躬屈膝的乞求别人的关注而是只知进退的尽量给予别人温柔和帮助,我看着你按照他的方式活了下来。一年后的你和我分享你的梦境,你说你没办法再怨他了,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在梦里都那样温暖的笑着,看到站在窗外的你就冲出来和你拥抱,即使屋子里的人都在指责你的过错,他也没有松开你,他和你说,“洛,不要自责,我从没怪过你,也依然喜欢你,所以我不在的日子,要好好生活,要坚强啊。”
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洛,你变成了一个在夜晚会与虚空拥抱的洛,你说你知道他在你身边,你却也说他说的原谅只是因为善良,其实我和他都知道,只是你自己还没有选择原谅自己而已。
可是洛你知道吗,你把自己弄丢了,明明就在你身边,我却只能感知到你的躯壳,我想要给予你安慰,却寻不到你的灵魂,找不到你的思维,你大概不知道你没事做的时候眼神有多空洞,即使如此,即使我提醒过你,你也只是笑笑没有表示,笑的和他真像,只是为什么多了一点凄凉,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你的情况,只是不想再去做什么改变了吧,你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却也厌恶。
我看着你开始学喝酒,看着你一次次喝到吐却意识清醒,我看着你空洞的眼神流出的泪水,苦涩的,带着点脆弱和无助,我想我看到的你和别人所见一定是不同,毕竟我也是看着别的与你同龄的孩子被你照顾,看你喜欢听他们叫你叔然后回一个浅淡而温暖的笑,为什么要给我看这样的你呢?洛真的是个自私的家伙,可是我却再没法离开你了,你的心机,大概都用在了这种无聊的把戏上,让人明知没有可能却偏偏又不信邪的若即若离。
洛,别哭了,借酒装醉做什么?说好要坚强,就请你好好坚强吧。
by:苏暮黎
(题后记:随笔,大概就是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却又偏偏想写的结果……
突然有点痛苦,沉浸在悲伤中的只是自己,走不出来的也只是自己而已,明明都懂的道理确是真的做不到,大概……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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