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酒栗子
打我记事起,家里就一直养狗,这么些年过来,没有几十条,也有十几条了。有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大的、小的、猛的,记住名字的并不多,好像之前有条狼狗(养狗之人勿喷,老家一直这么叫)叫虎子,白色的叫小白,一条类似斗牛的叫来财,一条特别凶悍的叫毛头,还有一条养了十三年的叫豆豆。
小时候老妈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顺便帮她放羊。记得那条叫小白的,特别乖巧,每年冬天老妈外出放羊都会带着它,能帮忙追头羊,能看羊不让乱跑,也能在遇到其它羊群时,及时帮忙分开,不伙群。大概是养了两三年的样子,一天早上老妈要出羊的时候,小白不见了踪影,着急放羊也没有顾得上去找它,就这样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它,便在村子里到处找寻,天半黑的时候听邻居说,涝坝下边有条死狗,是白色的。老妈朝着涝坝的方向急走,认出小白后,回家拿了铁揪,在涝坝坡下挖了个坑埋了,回到家边做饭边哭,这是一条最能给她帮助的狗。
后来养豆豆的时候,家里早已经没有羊了。是05年哥哥从烟台带回来一条叫点点的腊肠下的崽,由于胆小,不怎么敢出门,也不招惹外边的小狗,就这么在院里生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是窝里横的主儿,有邻居进院就叫个不停,人走了也不敢追。那些年,我们长大了都离开家到外地工作生活后,家里只有父母老两口,豆豆也是老妈的伴儿,虽然我家养狗比不得城里的宠物狗,但十几年也从未亏待过它,有人吃的就没少过它的,冬天冷的时候,还专门在小库房里给它放了旧被子,三九天看它冷的瑟瑟发抖的时候,还会让它在屋里过夜。
十三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一直以为有一天能看到它老死的模样。然而一九年三月的某一天,院外来了收废品的车,老爸开门喊住了车,进院去拿废品,要走的时候,司机没有注意到豆豆在车下边,开车从豆豆身上轧了过去,老妈看到后,毫不犹豫冲过去抱它,谁知被它反咬了一口,伤了大拇指。
后来豆豆在这场车祸中死去了,老妈也按时去医院打了狂犬疫苗,但是在一周后,老妈的伤口开始感染,出现低烧现象,家人担心便把老妈送进了医院。由于年龄比较大,抵抗力也比较差,所以伤口开始坏死,本来是一个牙眼,最后成了指头蛋大的伤口,为了阻止细胞组织继续坏死,只得做手术,将伤口内的坏死细胞全部吸干净,然后再等待一周,让新肉牙长成再经过一次手术进行缝合。两场手术,住院一个多月,花的钱暂不说,遭的罪也不提,主要是前期因为低烧,吓坏家里人,包括老妈,老太太开始一度状态不好,再加上医生说话大喘气,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医生说:“狂犬病是会死人的。”其实医生说的是大实话,只是并没有说她是,她听话也只听一半。我连夜赶回了老家,第二天一早出现在她的病房,她才安心下来,还好,一个多月后她出院了,半年后手指恢复正常,虽然现在下雨会有点酸疼,但已算恢复的很好了。
这件事的发生,让老妈开始怕狗了,本来家里还有条叫毛头的狗,可是在一次老爸喂食时,锋利的牙齿刮到了他的手,老妈担心不好的事再次发生,便让哥哥处理掉这条狗,没多久,大狗便被别人拉走了。
豆豆是老妈最忠实的伴儿,也是伤老妈最深的狗,也许从此以后老家的院里再也看不到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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