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

作者: 阿木洛克人 | 来源:发表于2021-05-16 18:05 被阅读0次

    初夏的雨,说来就来。从来不跟人类打招呼。

    年轻的你,说去就去。从来留也留不下一颗曾经的心。

    雨,下的正欢。那些在坝上的工人又要受罪了。北疆的雨不像“口里”内地,只要来便是带着天山的寒。二牛和我同年,牛年的二牛有一副牛脾气。他和我一样,生在寒冷的十一月份。八五的十一月有多少个婴儿降生于世?这问题好像永远也没人回答的了。真的牛是不怕雨淋的,真的牛人也一样,可二牛算不得是牛人。三毛,膘肥体壮。也与我们同龄,南阳老乡喜欢叫他“赖货”,我更愿意叫他三毛。《三毛流浪记》《撒哈拉的故事》我都很喜欢。他算比较圆滑的类型吧?每次来我这里转转,我都要一番好训。不然,他可是会没大没小,把你的东西当做他自己的。这类自来熟的人,我不喜欢。不过,他应该不会记恨我吧?这谁知道呢?有的人,你帮过他很多次,到后来他还是会记恨你的。记恨源于生活。金玉湘,好多都叫他老金。我总觉得这像《红楼梦》里一个金钗的名字。用在一个老男人身上,糟蹋了。老李,李国强。六十岁了吧,一看这个名字,就会有年代感。他叫我总是会说“家门”,意思当然是一家子的了。工友里有两个国强,中国能不强嘛!蔺明远,这个姓你应该知道。小学语文课本里,廉颇蔺相如的故事你肯定读过的。他的爷爷是个文化人,早年武大的学生吧。抗战那会,被国民党抓去台湾教书。途中逃了回来,在家乡教书育人。老郑也常被大家喊老蔡。工友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早年间蔡家兄弟多,条件不怎么好。他便跟了父亲的同学家过活,移了姓。老杨,大家都叫有才。好学好干,胡乱学了一身的本事,自然有才。才不起生来就有的,只有学了才会有。老刘带着老婆,是修理厂的邻居。人家常说,老婆是家,老婆在哪,家就在哪。这里算是他们临时的家吧。我们都有一个家。

    初夏的雨,说停就停了。玻璃上挂了水珠,山间起了水雾,四处飘洒着淡淡的水韵。

    年轻的你,不曾回头看。身后空旷的田野,鲜花盛开。你却有一丝丝悲伤。

    那些坝上的工人回来了,受过罪的人都喜欢轻描淡写。那个瘦瘦的年轻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名字,后来我也不会知道。我要是有事需要叫他,我“嗨”一声就好了。他对我很客气,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陡智,有一副好脾气。每次车坏了,我都狠狠的批评,他就是瞪着他的大眼睛,俩字“波门”。眼睛大,没有杀伤力……老文,算是一个优秀的司机了。开车稳稳的,会很巧妙的利用车辆的功率和速比,这是很多老司机都不到的。小黑,我不知道小黑叫什么名字。她的儿子常会把他的菜打好了放在蒸箱里捂着。她每次会下班的比较晚,她的儿子十七岁吧,来的时候白白的,现在晒的不像个少年。公安县的厨姐烧的一手好菜,她一直在用心做,她也热爱这份工作。任何的工作,你热爱了就会做的很有趣。昨天的鸭子做的极品,前天的鱼汤喝的也说口。最近老和老龚喝酒,他说他是小强,喝不醉的小强。他的字很有水平,不知是不是天份所得。哪有什么天分?指定是学了工笔书法的。我和老蔡相识在南疆喀什。那时候他就是管油的,现在还是。那时候我俩住一个屋,他白天晚上不分昼夜的看电视,我也不分昼夜的听电视。我们俩,在一起共事可有些年头了。还有一些工友我是不熟悉的。尚若他们知道我瞎写了他们,定要集体讨伐我。“武王伐纣”一般……

    雨雨,停了有一会,剩余的云也散了。这里时常——晚晴,夕阳西下,站在黄昏里思念年轻的你。

    ——阿木202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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