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阴雨绵绵,咋暖还寒。穿衣服变得非常矛盾,早上觉得冷,想穿多一点,中午就会热得汗如雨下。一旦把衣服脱掉,穿少一点,傍晚又觉得冷。这一冷一热之际,保暖把握得不好,就容易感冒。
在目前面临Omicron疫情威胁的时期,感冒是万万要不得的。一旦感冒了,你想到药店里买感冒药,没门,只能去医院。如果发烧,照例在医院看发热门诊,还要花上三四个小时等待核酸检测结果。
除了要注意预防感冒外,阴雨天对我来说是有些麻烦的,因为我都是步行上下班的。我早已经过了在雨中触景生情的年龄,再说年轻时也没有留下和哪位美女雨中浪漫诗意的记忆,所以无论是毛毛细雨,还是倾盆大雨,于我来说,下雨天也只不过就是下雨天。
我一般喜欢晴朗的天气,只有久旱逢甘霖时,我短暂喜欢过下雨。多数情况下,我不喜欢下雨,不只是因为下雨会淋湿衣服,更因为雨天出行会糟蹋鞋子。
我小时候下雨天经常踩湿鞋子,后来妈妈给我买了雨靴,我穿过的雨靴有低帮的,也有高帮的。但是穿雨靴的感觉并不好,靴子里面不透气,经常满脚湿汗。特别在冬天穿雨靴,靴子里面又冷又冰。我记得读小学时,我的脚就因为在冬雨天穿雨靴而冻伤,又痛又痒,这给我留下来很不好的印象。
尽管如此,雨靴仍然是我下雨天的不二选择。除非我能容忍自己的布鞋或者解放鞋踩在泥泞里或者趟在浑水里。
自从运动鞋降临在市场后,我已经差不多三十多年没有穿过雨靴。我至今仍然记得我穿过的最后一双雨靴,是大学入学时我妈特意去商店里给我买的。
她把雨靴塞进我包里的时候,感觉像塞进来一个宝贝。说实话,这双雨靴很漂亮,低矮的鞋帮,乌黑油亮的鞋面,后跟略高,我穿在脚上的样子似乎是穿着一双皮鞋,既美观又大方。
当我在大学里,雨天穿着这双雨靴时,我就会想起我的妈妈。这可能是我唯一真正喜欢过,且穿在脚上暖在心理的雨靴。它一直陪我度过了大学的前三年。
那是大学第三年的一个大雨天,我穿着雨靴在学校的食堂里排队买饭。因为是中午,队伍很长。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牛高马大的高年级女生,比我还要高半个头。她穿着恐怖的高跟鞋,鞋跟又高又尖。因为当时这样的高跟鞋非常普遍,所以我们早已经多见不怪。
该死的是不知前面哪个同学往后推了一下,搞得我前面的那个女同学也往后退了一步。她退一步也无可厚非,千不该万不该,她那尖锐的鞋跟一脚踩在了我右脚的脚板上,我顿时痛得“啊”的一声惨叫,也引来了食堂里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惨叫也把我前面的女同学吓着了,她转过身来看我缩着脚,手捂着脚板,痛苦的样子,轻蔑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无意中踩了一下,你还一个男子汉!”
她说得没错,她只是踩了一下,要是踩两下,我的脚可能就残废了;我也确实是个男子汉,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得如此弱不禁风,竟然受不了女同学的一脚踩。我于是觉得自己先前的那声惨叫有些失态,便强忍着剧痛,瞬即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绅士模样。
我忍着疼痛吃完了那天的中饭。回到宿舍后,我脱了雨靴,发现右脚背上一个半厘米长的创口,已经渗出了鲜血。更让我吃惊的是,我的右脚雨靴鞋面已经被踩破,就像是被人用小刀捅穿了似的。
我对室友说是被一个女生的高跟鞋踩的,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感觉我在说谎,说啥也不相信。
我于是决定不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我的脚在流血和疼痛,我的心也在流血和疼痛。我去校医室将脚背上的创口进行了消毒和包扎,换上了球鞋。我的那双雨靴就这样报废了,被我一直放在宿舍的墙角舍不得扔,直到毕业的时候,我才依依不舍的放弃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下雨天再也没有穿过雨靴。雨大的时候,我一般穿运动鞋;雨小的时候,我仍然会穿着皮靴。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心里对高跟靴的危险有了防范意识。此后每次看到女同胞那又高又尖锐的鞋跟,我就似乎感觉自己的脚背在隐隐作痛。每次排队,如果我的前面是女同胞,我就很警惕地去看一看她是否穿着高跟鞋。每当我看到那种与地面接触点小得象刀尖的鞋跟,就有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恐惧感。
最近十年,我很少看到过有女同胞穿高跟鞋了,或许高跟靴不再流行了吧。现在排队时偶遇前面有女同胞,也已经没有了值得我恐惧的高跟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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