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还是那个夏天,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只不过我们长大了,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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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你所看到的一个人并不是他的全部,也许只是他的1%。细细想来的确,我们从来不曾真正且完全的了解过一个人。即便是最亲的亲人,也是如此。
第一次,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心底的愧疚和难过炸开了锅,涌入眼眶。
那是一个烈日高阳的夏天,在三番五次权衡之下,妈妈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们俩有没有发现你爸爸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努力回想这次特地回来陪我们过暑假的爸爸有什么不一样。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故意搞怪逗我们开心,用心做好每一顿丰盛的菜肴给我们补身体,还是和往常一样跟我们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不过,他这次回来好像老了很多。除此之外,貌似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迷惑地摇摇头,紧张地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妈妈转而看向弟弟,“和你爸爸下棋的时候没注意到吗?”继而,声色凝重地说,“你爸爸在二月底做事的时候被机器切到了手指,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耳朵嗡的一声, 震惊、懊恼、愧疚、难过、担心……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健康,原来只是看起来而已,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我无法用我匮乏的文字描述我听到这句话后的感受,就像爸爸从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爱一样。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妈妈紧接着说。
我一点一点的追溯在这之前的那段日子。
因为过年和爸爸吵了架,爸爸回深圳工作后,发微信和我说,“这是我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年。以前觉得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巴不得在家多待几天。现在却想逃离,不到十几天就和子女吵了三次架。”
我没有脸回微信。曾经年少轻狂的我们,多少次不经意地戳痛了您的心扉。那段时间每每想起爸爸,提起手机又黯然地放下。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爸爸打电话来训斥,“几个星期都不打电话来问候一下……”也许在别的事情上可以很坚强,但面对亲人,是藏不住眼泪的。
我哭着说,“我以为你还在生气,没有原谅我。”后来,我们和好了,又像之前那样互相打趣。
我才知道原来爸爸特地打电话来,并不是为了训斥我,也并不是没有原谅我和他顶嘴。是在这最痛最无助的时候,渴望关心渴望亲人的关爱,而我没有发现。 那一次,他躺在医院和我打着语音电话,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受伤的事。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也从不曾提及,我们问及也只是打趣地转移话题。
后来的后来,伯父和我说,“要听话……”旁敲侧击的说了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最爱的人却蒙在鼓里。
我无法想象远在深圳的父亲,身边没有亲人照顾,在医院整整待了三个。一个月做手术,一个人缴费,一个人复健……在和我们通话时却又不提及半分,只想着不让我们担心一丝一毫。
曾经年少轻狂的我们多少次不经意刺痛您的心扉,您却一直把我们保护的完好无缺。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您。我不求百分之百,百分之八九十就好,让我们来了解您,像您不动声色地爱着我们那样爱您。
那年夏天一瞬之间,我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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