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端午节午夜时分刚过,娘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时间定格在那一刻。每年的五月初六成为刻骨铭心的娘亲过世的周年纪念日。
想念清晰地记得娘离开的那个凌晨,五个女儿守着娘,一句接着一句“娘,回家了”“娘,回家了”,从市里医院回到家里,走进老宅。五个女儿眼盯着娘的心脏曲线,坚持了一路的平稳跳动,竟激烈了几下,就在五姐妹把娘抱到床上,歇息不一会儿,娘的心脏变成了直线。
娘走了,从此回家我们再没有“娘”可喊。娘走时的面容是那么安详,直至五天后出殡,我们给娘洗脸净容时,娘的脸部皮肤依然柔软,表情柔和,使我们五姐妹和乡亲们惊奇不已。
我一直相信娘的灵魂换了一种方式活在我们身边,偶尔会读一些有关“四维、五维或多维以及量子力学”等等方面的书籍,我知道,我看不见的东西好多都存在于我的身边和周围,我解释不了的东西和未知的东西不因我不懂、不知而不存在。
我相信娘去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因为我在这四年来几乎没有梦见过娘。我解释为,娘过得很好,勿需打搅孩子们。娘生前那么爱她的女儿们,离世后的灵魂依然在远远地望着我们。也基于此,我积极的生活和工作态度,良好的精神状态,亦是想让娘看到我一如既往地乐观和向上。娘生前经常说:“每次见到你,都是劲儿劲儿的,永远也不知道累一样。”口气里有赞美,有欣赏,还有鼓励。
如果说娘的五个女儿都一直走在成长的路上,并且相携相伴,小有成就,这其中有父亲坚强、勤劳、宽厚、仁爱的榜样力量,那么母亲默默奉献、精致要好、以身作则的影响以及“不管教”的教养方法亦是功不可没。
那个小时候爱哭的三丫头—我,只要睡醒,就要站在院里,仰脸闭眼,“哇哇哇”地哭啊哭,不哭够不停歇。忘不了母亲劝“大姐、二姐”:“别管她,让她哭吧,哭够了就好了。”这句话使我“记忆犹新”,越回忆越感谢娘亲,娘的“不管教”,使三丫头我没有憋屈自己,成就了我内心开放,坚强乐观的性格,成为我一生的财富。
更感恩母亲的坚持,没有把三丫头我送人。作为三闺女我的出生,在当时的农村,父母是尴尬,是无奈,是期待的破灭,三丫头送人多了去了。父亲一丢丢的想法,被母亲一句“你看,三闺女眼睛最大,还是别送人了吧?”而留在身边。
父亲主外,母亲主内,从1962年至1973年,11年间母亲生育了五个女儿,我们只管“傻傻地”长大。成人后回忆,我们从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没有被饿过,即使粗细粮搭配,但餐桌有蔬菜可吃,也是吃得津津有味;冬天厚厚的棉衣,像小企鹅一样,绝不让闺女们冻着;夏天单衣朴素整洁,我们非常“体面”地一天天长大,成为当时我们村庄一道别致的风景。爹娘在爷爷奶奶无从帮衬的条件下,得付出多少心血养育我们?
母亲参加招工,从她所在的县到我们县,后认识父亲,远嫁过来。没有什么亲戚帮忙,自己又细致入微、做事讲究,难免有受难和不快之时,她曾给我们说,五个闺女是我坚强活下来的力量和支撑。不管再难再苦,为了把我们养育成人,娘究竟克服或忍受了多少,只有娘亲自己知道。
娘心地善良,她和邻里相处融洽和谐,常说,“人敬我一尺,我必还人一丈”;对于生活困难的邻居,经常伸出援助之手,帮衬乡邻;家里有了好东西常和邻里分享。
母亲最拿手的是收拾家务,娘在80岁之前,家里永远都被她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尘不染。后来由于年老体弱,闺女们周末回去帮助娘打扫,再后来就是保洁阿姨每周打扫两次,母亲在旁边指挥,最后负责“验收”,严谨认真,一丝不苟。
母亲讲原则、有规矩,略显古板,没有什么爱好,守在家中不串门,我们回家,一声“娘,我回来了。”保准立马回应,在那个没有电话和手机的年代,做女儿的回娘家踏实得很。
娘的优秀品质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五姐妹自觉、自律、孝顺,并且在各自的工作领域,认真负责敬业,有着良好的口碑,娘亲清楚明了,非常欣慰且骄傲。
娘离开我们时,爹表现出的那种无言的悲伤令人动容,81岁的爹在娘的棺椁前,坐到天亮,谁劝也不听,最后只好成全爹的心意。
娘离开我们这四年,每个人都长大了四岁,尤其是爹,身体走在衰老的路上,但精气神不减,对待生活的热情不退,爱劳动、爱锻炼,闲不住。坚强和勤劳,这是我们家的家风。
我们五姐妹被优良的家风影响着,利用周末假日,也是常聚常交流,不断谈到娘亲,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在娘“不管教”的养育下,各自身上都刻有娘深深的烙印,善良、精致、要好,这些做女人很重要的品质,娘言传身教给了我们,我们深感做娘的女儿是多么幸福和幸运。
在娘去世四周年的日子,思念娘亲,说说心里话,感觉娘亲就在我的身边。
未来多年之后,我们都会和娘亲“会合”,团团圆圆的一家人,继续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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