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了唐颖老师与汤惟杰老师讲课后，脑子中储备了很多他们提到的电影，其中有三部已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黄金年代》《白玫瑰与红玫瑰》，那晚《卡罗尔》特别引起注意，还有《蒂夫尼的早餐》《纯真年代》《布鲁克林》《使女的故事》。昨天读微信上住纽约朋友刘辉的日记，一张布鲁克林的提头照吸引了我，应该先看《布鲁克林》，一个美国纽约早年新移民必到之处。我发现做什么事，往往就在脑子的一瞬间。
当影片一开始女主角艾丽斯与小店老板娘提出要辞职去美国，遭到老板娘的冷嘲热讽时，突然发觉这部影片我曾经在上海影城内部预演时看过，我爱人说，那就换一部看看？我说，我陪你再看一遍，因为关于这片子的文章没写过。情节模模糊糊，但某一场景又会提示将会出现什么。这真的说明人老了，记忆力开始衰退，必须提示才能调出脑海中浅浅的记忆。内存基本满了，但是人脑又不像电脑可以随时清盘，可以随时扩容，可以外接一个大容量的几个T的移动硬盘。实际上也不愿意清盘，一生记忆多宝贵呀！而我现在写文章，就是一种变相的外盘，写完了就扔一边去，脑子马上轻松了，以后只要看到文章的题目就可以调出脑子中的印象。
回归主题，这部影片用中国话来叙述也完全可行：就是一个外来妹（安徽、江西、四川……）来到上海打工，基本举目无亲，但是对于任何一门工作都会小心翼翼地干好，也会很谨慎地处理好与同宿姐妹的关系，为了能挤进更好的工作，还想方设法去上夜校或培训班，也可能会邂逅患难之交或志同道合的男朋友，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美好人生的“上海梦”快圆了。突然传来家乡的姐姐去世，姐姐是最支持她外出打拼，也帮她找过各种落脚的关系。她毫不犹豫马上回家奔丧，尽管路途遥远也可能千山万水。回家后突然发绝母亲一下子老了，成了孤苦无依。母亲迫切想她能在故乡嫁人，而这时的她，在当地人眼中早已有了一道上海人的光环，谁都愿意娶她，包括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她也一度准备留下来，安定下来结婚生子，还能陪伴老母亲。可是在离开上海前，她早已与男朋友山誓海盟，也已共度良宵。在故乡与他乡残酷的纠结中，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上海，与男友继续打拼下去。只不过影片《布鲁克林》中叙述的是爱尔兰人到美国纽约布鲁克林的故事，时间上比来上海的外来妹早了将近一个世纪。
我曾对移民有自己的看法，总觉得一个人在本土本地应该发育生长更有利。其实这只是一种良好的愿望，现实并不是这样。20世纪初开始，全世界的移民潮就没有断过，而且愈演愈烈。不说前面影片中爱尔兰人去美国的跨国移民，就是国内移民，今天的海南岛也几乎成了东北人的第二故乡。旅游随时都能听到“去哪嘎哒？”
异乡变故乡，上海就是最早最大的移民城市，“阿拉上海人”恰恰不是出自上海本地人的口语。美国本土目前有2,000多万的亚裔，其中，中国（包括台湾、香港和澳门）就有500多万。而大陆去的数量最多的群体是河北省的石家庄，接下来是东北吉林省的梅河口，上海却排在很后面，才26万人。他们如同早年爱尔兰、意大利、捷克等国去美国的人一样从底层打工干起，吃苦吃累，咬紧牙关，终于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异乡早已变故乡，而出生地的故乡反而渐渐陌生，成了异乡。回到中国没有了住房，没有了工作，连同事都没有，只留下出国前时的同学和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假如中国导演拍一部新上海人的故事，肯定会比《布鲁克林》更精彩。但是，这不精彩的小说还没有出来，写小说的人目前还在打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爱尔兰人到布鲁克林的故事要到一百年后才拍成影片。
移民潮会受到战争、疫情各种大变局的影响而暂停或回流，但是今后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大、形式也越来愈丰富。️有留学留下的、有难民留下的、有生意留下的、有婚姻留下的、有追求卓越留下的。对于他们最适合的一句话就是：“此心安处是吾乡”
2020.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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