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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1月9日，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二世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被迫宣布退位，第二天逃往荷兰寻求庇护。
威廉二世去了荷兰一天后，德国正式宣布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至此结束，以英法为首的协约国集团获得了胜利。
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在失败后遭到国土瓦解、经济崩溃的厄运，可战胜国的命运就一定好吗？我们从法国的情况来看，没有那么乐观。
一战后，法国顺利收回阿尔萨斯和洛林，还夺取了德国的一些殖民地，但无论是人力还是经济，都是损失惨重，由此导致经济严重困难，政局也不稳。
笔者近日在读当代法语文学大师级作家、龚古尔文学奖得主皮耶尔•勒迈特所著的史诗级巨作《天上再见》，这本书写得正是一战后法国社会发生的混乱和荒诞，其中的情形令人窒息。
阿尔贝是法军里的一名普通士兵，四年的战争里，他看到太多战友倒下，眼看着胜利的曙光到了，却在最后一刻发现了上尉普拉代勒的龌蹉事：这位上司为了在战后捞取资本，竟然谎称德军进攻，自己人打自己人！
普拉代勒发现自己的阴谋被阿尔贝看穿后，丧心病狂地要杀死阿尔贝，但另一位士兵爱德华出手救下了阿尔贝，但爱德华却因此受了重伤，变成了一个面部残缺和不能自理的人。
阿尔贝对爱德华的救命之恩非常感激，主动承担了对爱德华的照料工作，但战后的现实，让他们实在是瞠目结舌。
阿尔贝原本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未婚妻塞茜尔，可当他回到家乡后，却发现自己的工作已经没有了，塞茜尔也嫁给了别人，而法国給予他们的，只有区区50多法郎，或者是一件旧军服漂染过的所谓“新衣服”！
爱德华是一个贵族子弟，但由于父亲佩里顾先生对他要求很高，父子之间关系紧张，再加上自己的身体有了残缺，爱德华更不愿意回到那个让他不自在的家。
无奈之下，阿尔贝只好带着爱德华，蜗居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每天阿尔贝出去辛苦打工，来维持两个人的生计。
但让两人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在战场上做了很多龌蹉事的普拉代勒，却凭着所谓的军功和自身的钻营，娶了爱德华的姐姐为妻，并在爱德华家的支持下，顺利跻身贵族圈子，还由此揽下了数万个法军纪念碑和数十万法军重新安葬的工程。
活着的英雄被人忽视，死去的英雄也遭到了非常冷漠的对待。为了能够赚取更多的钱，普拉代勒定的都是很小的棺材，结果身材高大的法军遗体，很多都被搞得支离破碎，而上梁不正下梁歪，普拉代勒的手下为了再赚点钱，竟然搞起了假名额，很多棺木里连遗体都没有！
爱德华对这种现实非常不满，他要求阿尔贝跟他一起实施关于法军纪念碑的骗局，阿尔贝虽然有些害怕，但他一方面是要报恩，另一方面也对普拉代勒的无耻形迹很愤怒，两人于是实施了这一荒诞又浪漫的骗局。
在故事的最后，阿尔贝、爱德华和普拉代勒的生活再次发生了颠覆性的变换，这场复仇也让战后的法国社会，更加无奈和多元，爱德华和父亲佩里顾最终选择了互相理解，但也只能是天上再见了。
《天上再见》总体上是一个悲剧，却以浪漫的手法表现了出来，而他对战争与和平的思sd考，更是令人动容，需要多看几次才能有所领悟。
作者：悦史君（资深媒体人，文史专家，作家，观止读书会发起人，书评人 微信公众号：历史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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