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后,我更多的是想回老家,在院子里溜达溜达,躺躺家里的沙发,如果是放长假,时间长了会无聊,但不会无趣,因为这里能看见心里牵念的爸妈,他们举手投足,牵动我的思绪,脑袋里片段齐刷刷,保持一个姿势傻呆一下午,我还是忘我陶醉,特别是暖暖的阳光围绕,妈反复说困了就睡会,坐在前排椅子的爸不时地播换频道,已经过了半百,头发没完全花白,惯有的笔直腰板,本来就很高大的爸爸,显得更加魁梧。爸说:正气、精神气,是从内到外的散发,鬼魅都怕,所以,自己以后有了娃娃,定让他多待在老家,相信气质如爸爸。
妈经常和我们唠叨关于爸的无奈之举,慢慢地成为他们老年生活的相处模式,有时候妈很委屈,日积月累下来会掉眼泪,开始我会很担心,后来意识到原来是两个老小孩。不过是妈觉得爸占上风的时候多,年轻的时候,爷爷霸权主义,后来就是爸的大男子主义,妈心里委屈是有,再加上性子小,这点我随她,所以每件事过分的认真,以至于他俩的争论中,不管对错,伤神是有的。爸天生是乐天派,平时也很喜欢拿妈打趣,就算妈是对的,爸也有自信压人的气势,急的妈絮叨,后来妈也明白过神儿来,就笑。
我们在的时候也跟着帮腔、起哄,大多时候都会以妈去核实“买的酸奶到底是22号还是25号”“冰箱里的胡萝卜到底有没有吃完”等诸多类似的问题,告一段落。越来越喜欢,妈瞪着眼的认真和爸笑出眼泪的不承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觉得偌大的院子变得小了,以前从这跑到那,气喘吁吁,现在思绪还没理就到了
偏房的门灯没有以前亮了,暗的出奇
洗手间的花洒稀稀拉拉,不管开多大
院子里那一轮垃圾推车的轮胎又瘪了,记得昨天刚充上
爸妈种菜的铁栅栏又换新的了,要不了多久又会锈迹斑斑
对 还有与我同高的盆栽铁树只剩下一盆。
爸还是对它悉心照料,因为它又高又重,以前每次都是我们和爸一起从客厅挪到阳台,现在是爸、姐夫、还有我的他,妈妈还是会半夜起来,给我们姐妹盖被子,我还是会反问爸的话……
自从规划拆迁,我会有意识的看下漆黑的院子,扶一把倒在地上的铁锨,抚摸一下坏了的门把,一直以为“你们”会理所当然的一直在,却忽略了流逝的时间,不想第一次认真的关注成为最后一次的凝望,所以很喜欢回老家,不想太快,自己心里都无法完全接受,又如何缓解爸妈。
焦虑......
我就想让他们知道“不管拆不拆,我们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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