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大二,得知消息的那天我奋笔疾书写下了这篇祭文……
悼祖君
亲人离世,悲痛不已。经天纬地之才,从此止矣。念去去之往矣,历历在目,甚是念想。不禁潸然泪下,失声抽搐,沉痛哽咽。终难平静……寄哀思,奉敬意,无以为能。愤愤生命不争之心;慨恨己无能为力之懦弱。只是书生一介,尚可执笔叙文抒情,了表孝悌之心。
祖君锦堂,生于战乱,自幼贫苦。家境甚微,难以持学。遂止学谋生。奋斗于乱世之际,谋生于社会之间。然,察世人久受疾病之苦,命短无治,龄小即丧。遂立志从医,济世救人。
求学之时,甚是刻苦,诸医书,诸报端。若有少许医学知识,必剪之粘于本上。勤记熟背,一点一滴,日积月累,自学苦炼,无以师从,终有成就。
成名之后,乡里乡下。不论路途之遥远,不念医费之多寡,凡有所求,必予医之。茶饭之间,如厕之隙,亦有乡人登门求之。丢茶弃碗,提裤紧衣,疾驰而去。此间种种,不胜枚举。
勤学苦炼,饱览医书,为人甚谦。究古人医书之谬误,求当世治病之良方。穷学究理,孜孜不倦。常奔波于乡野山坡,泉水溪流之间。采撷中药,捕钓虫草,取之凉晒,制成良药,以供来年之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辞辛苦,终有疲乏缠身。
终有一日,抱恙卧榻,再难医病救人,但十里八亲,携子扶妻,亲身探望,关怀送暖,询问病况,送日用之品者,络绎不绝。甚是感人。
祖君病榻之间,吾等探望,常垂耳盘膝,聆听他谆谆教诲。做人,做事,细微之事,亦悉心教导。温文尔雅,从不迁怒。
于我而言,常畅叙当今世界之发展,预判未来时事之走向。俄,美,日,中,各国优劣,虽不曾细知其中发展,却道出其中关系之玄妙。国家理政,弊端优势,透彻入微,甚是敬佩。虽未有周易算卜之殊能,却有洞察世事之慧眼。
曾记有一夏日,坐于庭院,納凉之间,于我细讲,当年奋斗之青春,我等听之,痴醉入迷,甚是敬佩。然,今他离去,再无以现,终是惋惜。
卧榻之日,久病不起,却要念惜家事。儿女状况,子孙健康,无不操之于心。心肌梗塞,瘫痪半身,亦要坚持坐起,提笔习字。病痛折磨,压不垮其精神脊梁,身体之恙,摧不残他不屈之志。
祖父性温,少有迁怒,性情淡然,喜好平静,犹如陶翁,独居于东角,后丈两村之间,背靠青山,面朝溪流。朝暮之间,种花除草,闲庭信步,甚是淡然。其庭院花草,姹紫嫣红,每逢初夏,百花盛开,谍影翻飞,甚是美妙,犹如渊明之菊园,悠然自得。然,事遂物迁,斗转星移,时至今日,他却离去。空留满院繁花,白衣悼表,甚不相称。
车哀鸣,马嘶叫,山野之间,路人闻过,无不哀声叹息,垂泪怜之。
一代能人,憾然离去,纵有经天纬地之才,起死回生之术,然不能使其自己重生。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我属后辈,今此悼之,念殉葬之日,白衣素裹,人事重重,哀声阵阵,不禁泪潸潸而头沉沉了。生命无常,转逝而去,明朝今日,亦是繁花满院,车马依旧,唯祖父之德行,传之众人,谨记在心,流传百世。
哀吾祖父,一生贫苦,无幸享福,撒手人寰,膝下儿女子孙,各自痛惜。
皇天厚土,诸神相助,愿保尊躯久藏于地下,福佑后辈子嗣。
九泉之下,阎公之托,保他来生再世,福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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