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奇思怪想,比如死。从小就不忌讳说死,可也没什么具体的景象或经历可以导致具体地想到自己的死,直到去年秋天撞上江之岛,对望镰仓的那小小片岛,这种感觉居然就念念不忘了。眼看又快到同样时节,又想起那个难忘的略阴的天色里,步行上岛时,看见的那家不大的旅馆,面朝大海和连接陆地的长长步道,邻车站和小吃店,精致优雅,遗世独立。
沿步行线走进深处,看见两分山,狭长高耸的山脊间,目光所及巴掌大一小片海,是小说《零的焦点》结尾女主角独自驾船出海一幕的完美背景,不过那故事是发生在金泽的。再往上走到观景台,开阔,看到完整的大海,天放晴了些,坐在向海的椅子上,安静、安静,治愈、至郁。心里平静又幸福,想到如果此刻死去,会是怎么样地开心。下到海边,海浪逐湿鞋底,远处飞鸟掠过,更加感觉到这是一处可以满怀多少舒畅与幸福感离世的角落。天空再度回复阴郁,海风不冷,时光停滞像尽头。
从那以后古怪脑海里的理想死法,是到那旅馆住上一周,每天散步喝咖啡顺带写篇古怪别扭的恐怖小说,发呆看海看海鸟。最后一天投海。不跳楼,楼不够高,不服药,死在房间给别人添麻烦。在海边,不投海对不起海。虽然溺死之前有段痛苦要扛,可这不失是某些时候的最好选择。下次要去呆上至少一整天才好,像诗歌里念叨的,“在这海边的墓地里,在这海边的墓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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