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团哥儿解围
我赶忙回报师傅。
师傅也伤脑筋,只划拉头皮。这狗仔队比苍蝇还烦人,无孔不入,意志坚定。谁要是被他们盯上,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可怎么办?”师傅一着急把本来不多的胡子“嘣”,又扯断了三根。“但愿,这小子不要说错话。”
“师傅,要不你去命令他们,禁止采访得了。”
“那哪儿成?我更不能露面,你都不知道他们会问些什么。稍不留意,他们抓住把柄就会大肆宣扬……不行不行。”师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结果摇晕了,一个趔趄好险没摔到。
我慌忙上前搀扶他。“要不我喊团哥儿来帮忙,他朋友多。”
师傅再次刮目相看我一眼,“团哥儿是谁?”
我附耳道:“花园里的癞蛤蟆。”
“什么?”
我呆了一瞬。“蟾蜍。就是那个青蛙的同类,长得丑丑的,浑身疙瘩那个……”
师傅越听越迷糊。“啊行行行行,只要能给他解围咋说都行。”
“那我去叫它?”
“快去快去。”师傅歪到进太师椅里。
我飞快地跑去找团哥儿。
路过门口时,只听将军在耍横。“……谁说我们有精神病了……”
我来到花园深处,呼唤团哥儿。
珊迪先跳了过来。“怎么了华华,心急火燎的样子?”
“十万火急!团哥儿在哪儿?我找他有急事。”
珊迪说:“他晚上喝多了,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我抓住珊迪,摇着她。“快带我去找他。”
珊迪捂着肚子,转身就走。
我找到团哥儿,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它睡得太沉了。没办法,我只好舀一瓢凉水朝他泼去。这方法真灵,团哥儿蛤蟆功都激发出来了,一个高弹跳起来。“哎呀嗬!谁呀这是?”
我爬起来,摸摸胳膊腿儿,还行,蛤蟆功没伤着我。
“团哥儿,兄弟我请你帮个忙……”我哭着腔。
我揉揉眼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深更半夜的那帮狗仔队硬缠着将军不放,非要打听些对伊莉莎不利的消息……”
“狗子啊?汪汪汪,就会仗势欺人的东西呀?”团歌儿还被酒劲儿崩着,迷离巴糊。他把我扒拉到一边,“瞧我得!”
我抱住他,“兄弟,人少了可不行。”
“打群架呀?”
“他们人多。”
“你去将军府门前候着,瞧我得。”他把我使劲儿一推。
我将信将疑地边走边回头。
团哥儿鼓起腮帮子,两个大气泡一缩,“咕呜……”低沉浑厚的声音霸气地捶动耳鼓。“咕呜……”花园里的草木悉悉索索响动起来。
将军府前镁光闪亮,狗仔队穷追不舍。
“将军阁下,如果伊莉莎被判死刑,你将怎么办?”
将军: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如果你被判死刑,他怎么办?
“将军,请你直面我的问题?”
“作为政府官员,你不能敷衍媒体,将军……”
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气得不行不行的,到处寻找石头子儿,想给他们来个暗箭伤人。嘿!这什么鬼地方,连个石头子儿都没得。我无计可施,正准备念兵器咒,狗仔队忽然骚动起来。一群癞蛤蟆窜进狗仔队,连抓带咬。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白森森,粘叽叽的蟾毒子弹一样射向他们。蟾蜍们密密麻麻,前仆后继,大个儿的“咕呜咕呜咕呜。”小个儿的“呱呱呱。”狗仔队狼狈不堪,鬼哭狼嚎,狼奔豕突地散去了。
将军得以脱身,体面地关上大门。
我把团哥儿拉到隐蔽的地方,抱拳道:“兄弟仗义,请受一拜。”
团哥儿酒劲儿还没散。大着舌头说:“都细(是)锅(哥)们儿,阔(客)气果(个)下(啥)。以……后,我的细(事)就是你的细(事)儿,你……你的就是我的细(事)。咦。咦。咱们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他抓住我的胸襟,“知道不?知道不?”
“几道,几道。”我舌头也不灵了。
我看看周围。小声说:“快叫兄弟们散了吧,别又弄出麻烦。”
团哥儿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放心,有我在,谁敢惹事儿?我,我叫他亲妈都认不得他。你信么?”
他忽然清醒了。我摸摸他的后脑勺,“行了,收兵吧!以后少喝点。”
“我没喝多。没……真的,你不相信我哈给你闻闻……”
我跳开了。“拜拜!”我飞起来,落在将军府的院墙上。
他鼓起腮帮子。“呜哇呜哇。”癞蛤蟆们不管大小老少,一律掉转蛙头,噌噌噌地蹦回去。
“团哥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团哥儿!”
“嘛?”
“少喝酒,多给嫂子弄些好吃的……”
“咋的啦?”
我瞧瞧周围,细着嗓子说:“你快要当爸爸啦!”
“你说啥?”
个傻逼!我喊:“你要当爹啦!”我没好气地一跺脚,朝府内飞去。
团哥儿在院墙外自言自语:“……当爹啦?当他当他个舅子!谁愿当谁当,反正我不当就行。”
这家伙酒劲儿又上来了。
第43章 将军的打算
我刚刚落下,师傅便问:“刚才那些蟾蜍都是……那个……啥子?”
“团哥儿。”我说。
“对,团哥儿。都是他的队伍?”
“嗯。”我老实地回答。
“嗯!”师傅首肯,“看来你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目光如炬,又补充道:“能堪大任。”
将军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些蟾蜍是你专门安排的?”
师傅笑眯眯地说:“不是他还有谁?”
将军站起来,走近我,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满眼激情地说:“没想到地球人也有如此精干之人?”
这话我不爱听。心说,我们地球人比你们强多了,瞧你们那熊样儿,一个个跟营养不良似的。
我傻笑。“谢谢将军夸奖。”
将军回到座位,满面春风地对师傅说:“看来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啦!”
师傅手捻胡须,满意地对我笑。
“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师傅说。
接着我们开始分析伊莉莎的事情。师傅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伊莉莎会被叛死刑。但是,我会联手帕贡多议员和西塞洛克议员,竭力反对这个判决。伊莉莎最多是终身监禁。”
将军说:“即使是终身监禁也是不可接受的,我怎么可能让伊莉莎忍受这样的折磨?”
我看看师傅,瞅瞅将军,心中充满了敬畏。
师傅盯着他的儿子,思考半晌。“说说你的打算。”
“伊莉莎只能监禁两个星月,而且,只能被监禁在女子训练营。”
师傅苦笑:“怎么可能?伊莉莎犯的可是过失杀人罪?”
“两个星月是多少天?”我傻乎乎地问。
“相当于地球的半个月。”将军平淡地说。
我乐了。“放寒假呀!我们冬季放寒假也就半个多月。”
师傅揉揉肚皮。“你太天真了。”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让伊莉莎受罪得。”将军口气倔强地说。
师傅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不能这样?”我憋了半天,鼓足勇气道,“我们着两手准备。”
“说来听听。”将军兴趣怏然。
“一个最好的打算,一个最坏的打算。”
他父子两愣愣地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最好的打算是如果伊莉莎只是监禁,我们怎么办?”
师傅说:“你认为呢?”
我说:“如果只是监禁,我们先接受,等一段时间后再想办法减刑。”
我们面面相觑。“怎么样?”
将军不置可否,顿了顿,说:“那最坏的打算呢?”
我劲头十足,最起码,我的提议受到了尊重。“最坏的打算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伊莉莎真的被判死刑,我是不答应的……”
我跟他们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如果被判死刑,我们就想办法逃……逃离希波威亚拉星。”
师傅说:“逃到地球上去?”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点头。
“他们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逃走?”师傅苦笑,“天方夜谭。”
将军说:“如果连逃走都不允许,那我只好跟他们刀兵相见了。”
师傅白他一眼:“那是叛国,你将万劫不复。我的家族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怎么办?”将军孩子气地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伊莉莎受苦吧?”
沉默半晌,师傅打个呵欠,“到时候再说吧,我累了。”
我补上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俩异口同声:啥意思?
我挥挥手:“方法总比问题多。”
他们父子俩对看一眼,又异口同声:说的好。
出了将军府,回宿营的路上,我忽然想知道伊莉莎被关在什么地方。我后悔没有向师傅打听。我飞到高处,四处张望,分不清东南西北。有心找个人打听,也奇怪,一路上连个鬼影儿也没见着。没办法,我只好再次运用顺风耳,虽然,用一次将使我虚脱几天。但,如果能找到伊莉莎也是值得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伊莉莎的哭喊声冲进我的耳朵。
我心如油煎。寻声飞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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