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猫

夭猫

文/云物农语

前两个礼拜的那天，我晨跑完回家经过士多门前，那几只被栓的大猫不见了，自由活动的小猫一只在空果框里喵喵叫着，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遛出来了，它正躺在马路中，头部流着樱红的血，在麻灰毛衣白间条间格外显眼，让人看着心痛。也许，它刚刚才停止呼吸。有几个学生还在驻足评叹，车流似乎从不曾断过。人过马路在这里也没有红绿灯，只能左顾右盼见缝插针地从车流中快速钻过。而没人保护的小猫，少了父母的照顾自然多了许多风险。小猫是粘人的精灵，它们更依赖于人的抚养，也许亿万年来的进化，家养的猫猫们早已习惯于被人照顾。相较小小孩，小猫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独跑上马路，它该是随人的脚步去的，很显然过路的人没有发现尾随的猫仔，司机更没有细看近处的地面，从而造成这猫仔今早早早夭折。

一只可爱的小猫是人宠出来的，还有它父母的惜心照看，教会它生存的基本技能，直至独立生活。但这只小猫自然是不幸的，出生在父母被长期栓住脖颈，没有自由的家。它们的父母是否满足于现状，看着那白猫就知道，她长期懒洋洋地睡在一块硬纸皮上，身上的白毛早没了水色，灰蒙蒙的，自己不舔舔，主人也不给它洗洗，都脏成花猫了。猫爸稍好一点，也许是它穿花衣服的缘故吧。虎纹条条深浅相间，根本看不出一点脏来，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处去的，一样面对马路川流不息的车，人行道上匆匆过往的行人。脖子上的栓绳就是禁锢它们自由的锁链，谁叫它们的祖先依附于人呢？同是猫生命却不同，有的被人抱在怀里，吃香的睡暖的，有的成为流浪猫，比它们或更差吧。

被撞死的小猫是可怜的，它的一生如此短暂，以至还不曾有人关注它就以这样的方式被人关注着，学生替它婉惜。小小的生命是值得怜惜的，我为它鸣不平，弱小，其实应被人照顾。养而不尽心，让其自生自灭自是不妥的，应给予它们充分的自由。它有父母，它们会照顾好它的同胞兄妹的，但显然在这个家庭里，人类起了决定它们生死的作用。它的父母被栓，且早晨不知去向，也许放进货房去吓唬老鼠去了吧。人们是不会忘记利用它们天性的。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在很早就把猫作驯养，让它们依附于人，为人类服务的。

其实，不管是今天夭折的那只小猫也好，还是没有能力自己独立的我们弱势人群，只要外部的环境不利，生存其实都一样艰难。不是我们愿意依附于别人，而是很多时候条件限制了发展的途径，只能寻找依靠。弱势的我们如小猫一家一样，常常被栓住而不得自由，命运不是也把握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