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真的老了

今天早上去我哥家看我妈，哄的我妈把裤子换了，我哥放洗衣机洗。上衣隔几天再去哄，现在去渭河边，看看视频里的风景。

我不会用我哥家的洗衣机，不然我等的洗了再走。我妈老思想，不想让我哥给她洗内衣，好像有个讲究，影响我哥的运气。

我哥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他说只要换下来，我就完成任务了。他家是自动洗衣机。我妈穿了好几层秋裤，还有棉裤，得洗好一阵子。

我数了一下，我妈一共穿了六层上衣。薄的套厚的，厚的套薄的。长的在下面，短的上面，显得更加参差不齐。

我妈不愿意换洗衣服，除了嫌麻烦，主要是上衣兜里装着钱。厚厚的一摞钱，有大面额的百元票子，也有一毛钱的小票。

这些钱中，大面额多是节日或者生日晚辈孝敬的。十元五元和毛毛钱的小面额是我妈攒的，攒了好多年，走到哪里随身都带着。

有时候我说帮忙数一下，我妈不让。突然让我妈换上衣，没来得及转移钱呢，你想，我妈怎么可能脱掉上衣。

换上衣的难度有些大，只能暂停。羡慕那些身体健康思路清楚的老人，他们过着独立自主的体面生活，受到人们的尊敬。

好朋友说娘家的厨房不再干净整洁，餐具上有掉落的干瘪饭粒，地板上有水渍和果汁印痕。她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妈妈老了。

过去为了洗头换衣服，我妈没少抗争。我妈真的老了，虽然磨蹭拖拉，但是只得照做。她不再辩解和反抗，我倍感心酸。

从来没想到，人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干净利落如我妈，曾经怒批我爸懒，热嘲冷讽他出门不换新衣，每次换洗内衣都要费口舌。

现在的我妈，终于活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而不自知。这真让人难受。想当个孝顺父母的好孩子，没点哄老人高兴的本领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