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情绪的出口,有人喜闹,约一帮人吃饭唱歌,有人喜静,独自去健身房或运动场挥汗如雨。
有的人,可能宅太久,连门都懒得出,索性找个旧电影,在屏幕上找共鸣,与角色一起取暖。
比如我。
近年最爱的旧电影,没有之一,便是这部《天水围的日与夜》,英文名是《The way we are》。
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没有俊男美女,就如同视频,直播你我的生活。(不想读文字,可直接到文末观看影片。)
1 长女长姐
桂姐,一个朴素的中年女人,丈夫去世,和儿子小安一起生活。她在超市水果区工作,每天戴着手套,忙碌而熟练地帮顾客开榴莲。
桂姐母亲生日宴,两子两女及孙辈齐聚。大人们玩麻将,桂姐不玩,独自坐一边;孩子们打纸牌,小安不玩,也独自坐一边。孩子们谈到出国念书,看得出来,桂姐的弟弟和妹妹生活都很富裕。
弟媳去卫生间,叫桂姐帮忙打几圈。赢钱了,桂姐就放抽屉里,输了呢就自己掏钱垫上。小小细节,抵过千言。即使生活艰难,对厚道的桂姐而言,付出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母亲生病住院,桂姐在超市忙,一直没去看望。倒是儿子小安,经常和大舅家的表姐一起,去照顾外婆。有一天,表姐有事,小安伺候外婆喝粥。
外婆说,“你妈这个人,傻不拉唧的就知道不停干活。十四岁出去打工,供你大舅念书,你大舅毕业又供你小舅,结了婚还时常拿钱回来贴补我们,你爸爸也从来没有怨言。”
母亲,永远是最了解女儿的人。这一幕,是借母亲之口,补出桂姐身为长女和长姐,一路的艰辛与付出。不管桂姐多么不爱表达,多么看似乐观,母亲却是最懂她的苦,字字饱含心疼。
2 夫妻情深
小安翻出一条爸爸生前的裤子,却穿不下,桂姐拿去丢到垃圾桶里。她往回走几步,又折回去,把裤子捡出来叠得整整齐齐,平放在垃圾桶盖子上,低下头,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回家。
影片接着插入丈夫去世时桂姐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痛哭的镜头,和桂姐平时总是微笑的样子形成强烈冲突。可见桂姐与丈夫感情很深,可知桂姐平和乐观的外表之下,其实也深藏着失去爱人和生活艰辛的痛苦——再无亲爱的他来分担和依靠,只能自己坚强。这个镜头,是桂姐所有隐忍的一次释放。
每一个平凡的桂姐,都是柴米油盐里的英雄。
3 孤单的老人
这天,超市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居然应聘蔬菜区的售货员。下班回家,桂姐在公寓电梯里碰到这位新同事,原来她也刚搬这里,桂姐打招呼,婆婆回应有些冷漠。
婆婆一个人生活。她女儿去世了,女婿再婚,一个外孙长年不见面。
傍晚,婆婆买了一小把油菜,又去买牛肉。肉铺老板嫌她的钱币太脏,凶巴巴地让换个新的,她眼中充满恐惧和委屈。她知道自己穷,老,是极弱小的,只能低眉顺眼地生存。
回到破旧狭窄的住处,她慢慢洗菜,切肉,开火,放油,炒肉,放入青菜,一个人默默吃饭,再洗碗,收拾。
下一顿,她闻了闻剩下的菜和肉,重复这一系列动作。
这段电影镜头,细腻得出彩。一个人的饭,有多难做啊,尤其是蒸米饭,蒸多少呢?洗菜做饭折腾半天,安静沉默吃十分钟,再刷洗半天。只有独自生活过,才能理解这种孤独和无奈。
4 让我做你的朋友
超市的工作很辛苦,需要搬运成箱的蔬菜,婆婆年纪大很吃力,桂姐总是帮忙。婆婆买油舍不得买多瓶装,可单瓶又不优惠,桂姐就买下多瓶装,结帐后送婆婆一瓶,也不要钱。
婆婆去买电视,挑了个最便宜的,但是送货需要另付八十块。桂姐正好经过,就打电话叫小安过来帮忙。小安不仅把电视机给婆婆送到家,还调好频道,而且帮忙换了个新灯泡。
婆婆全程不停地夸小安能干,露出难得的笑容,她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吧。
晚上,婆婆翻出春节买的自己舍不得吃的香菇,掸掸灰尘,撕下了价签。第二天,她把香菇送给桂姐表达谢意,桂姐不要,她说:“我只是想送点东西给你,给个面子吧。”
桂姐看了婆婆一眼,收下了这份礼物。
就这二人而言,桂姐方面的友谊,从相识就已开始,而婆婆直到买电视机这件事,才真正打开心门,接受了这个好心的朋友。
5 我都会帮你办
婆婆向桂姐打听小安会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桂姐看出她很想去看外孙,表示陪她去。
饭店见面,婆婆仍然没能见到外孙。女婿自己前来,拒绝了她买的金链子,暗示与她再无关系。
婆婆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女婿匆匆离开。她曾将女儿亲手交付给这个人,曾将这个人视作儿子来看待,而且女儿还为这个人生下了儿子。
又怎样呢,不过已是陌生人。
回程的公交车上,婆婆心情沉重地说,“我帮你和小安也选了链子和戒指,连同刚才我女婿不要的东西,现在也送给你。”
桂姐全部收下,“我帮你先收起来,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啊,我都会帮你办。”
轻轻一句话,却是沉甸甸的承诺。老实人桂姐,说到做到,她会管婆婆到底。
婆婆说,“就算我将来做了鬼,也会保佑小安读书好,懂事听话。”
桂姐拉住了婆婆的手臂。
辛苦命苦的人,理应手握在一起。
6 身边满满的温暖
中秋节,桂姐的弟媳帮她买了三张月饼券,弟弟给送过来,小安送大舅下楼。
大舅问到小安的会考成绩,并表示会送小安去国外念书,学费他和小舅会负责。
很温暖。受惠于长姐的兄弟,不忘恩情,打算在外甥身上,报答长姐的苦心奉献。
三张月饼券,桂姐送母亲和婆家各一盒,第三盒大概自己留着吃吧。另外,小安的叔叔还送来一盒月饼,可以想到,桂姐在丈夫去世后,仍然和婆家往来如故,还是一家人。
其实,影片隐含这样一个对比。婆婆的女儿去世女婿不再管她,而桂姐丈夫去世她却依然经常去看公婆,小安在照顾外婆生病时,外婆也曾嘱咐他要经常去看爷爷奶奶。
桂姐的整个大家庭,氛围是非常温馨的。以桂姐为核心,夫妻,母子,母女,姐弟,婆媳,叔嫂,关系都非常融洽,亲情满满。她以一颗善良无私的心,作出了很好的表率和带动。
不仅如此,她对朋友,对身边的人都很好,比如婆婆。
一朵善心花,香染十里。
7 上一辈
家庭氛围的传承很重要。影片中还插叙了一段桂姐姑妈过世的情节。
桂姐和弟弟妹妹去吊唁,并在丧事中帮忙。临别时,桂姐的表哥握着她的手表示感谢,还叫出了小安的名字。
可知,桂姐的母亲和姑姑关系也很好,桂姐与表兄妹感情很深。
从殡仪馆回家路上,小安问妈妈,“你的表姐,是我的谁?”
桂姐说,“是表姨妈喽。”
小安刚才大概听到了妈妈和表姨的对话,就问,“表姨妈的老公为什么跳楼?”
桂姐说,“你表姨妈儿子是医生,女儿是律师,都月薪十几万,可她老公却总赌钱,还说活着没意思,总要跳楼。”
有很多金钱,真的未必快乐。如桂姐母子这样平淡清苦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
8 生活的甜美
影片结尾,是桂姐拒绝母亲叫她去弟弟的别墅过中秋的邀请,而是和婆婆一起过节。她不去热闹的弟弟家锦上添花,而选择为孤单的朋友雪中送炭。
三人围桌而坐,小安开了一只柚子,桂姐说,“先剥一块给婆婆。”
婆婆接过,尝了一口,开心地说,“好甜!”
9 新春祝愿
天水围,是香港的一个地名。
其实,在哪里并不重要,都一样。这就是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是安静,或是喧闹,或是哭泣,或是欢笑。
希望所有善良、平凡的人们,你和我,都能在琐碎的日子里,捕捉到平淡生活的快乐,品尝出亲情爱情友情的甜美。
祝愿每一个生命,面对人生的苦乐悲喜,都能像桂姐一样,平和、乐观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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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2008 天水围的日与夜】【怀旧Q群7272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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