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刚黑不久,气温逐渐降了下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绝大多数家里都已开灯了,我下班略显疲惫的走到家门前,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在门口和我爸在交谈,我走近才知道他给我爸推销洗发水,我什么都没说,迫不及待把她手中的产品拿过来扫了几眼,
“没名的牌子,你这洗发水多少钱啊!” 我随便一问,心中想到这大概不是什么好的洗发水,尽管包装挺精美的,之所以有这种想法起因与读书的时候一年暑假我去找兼职做,曾碰到过这样的事,一开始咬定说今天是做活动推销,做宣传,这套产品是免费送给你的,听到免费赠送大部分人也就不再推脱了,甚至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于是推销员适宜的对这些不好意思的人添上一句:这套免费的洗发护理是送给你的,但是由于我们今天有一个活动成本费,需要你支持一下,是28元。于是心一想:赞助一下别人也没错,28元,也不算多,人家的产品都拿到手收起来了,那就买了吧。
“这个是我们我们公司新推出的一款洗发水和护发素套装,你看今天我们都上门来送给你,主要是起一个宣传的作用,过几天这款产品就会在中百超市上架了,今天这一套是送给你的,希望你用的好再去超市购买,你看我们对你多好,希望你家发财,发了财也不要忘了我。”推销员小姑娘麻利而又机械的说出一长串话,像是在毫无感情的背诵出来一样,她带着一副细如钢丝镜架的眼镜,如她纤细柔弱的声音一样,椭圆扁形的镜片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秀气,看起来有几分学生相像,倒是神情不如专业推销人员那般自信,像是刚出社会不久就遭遇某些公司短期培训过的的懵懂学生。
我再次看了一眼产品,的确是没牌子的,连生产厂家也没听说过,我装作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免费的吗?”我脸上带着轻挑的笑容问道。像这种上门推销不知名产品的事情,我特别讨厌,他们下手的对象无非就是经常在家,父母爷爷奶奶般年纪的人。
“是的啊,这是送给你们的” 小姑娘脸上挂着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打过折的微笑答道。随即把一盒套装洗发水连同一起装在精美纸袋里,提到我的面前。
“真的不要钱?”我又多余的问了一遍,想让她再确认一遍,让她再多说几遍这骗人的推销伎俩的话,也许她心里清楚现在的所作所为呢?也许在我的几次怀疑反问下,能够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留下几道不安的印痕呢?没错,就是要让她心里不好受,然后我再揭穿她,给她一次教训。“那谢谢啊,用的好的话我再去买你们的产品”,我脸上挤出一点谢意的假笑,收下她递过来的产品。期间老妈已经把菜端上桌了,在电灯下热气腾腾的。
“现在已经天都黑了,你们还在上门工作,挺不容易的。”我不忘补充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她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本子,“你领取了我们的产品,请签个字,然后特别感谢你能给我们今天的活动一点支持....”
“支持一点赞助费用是吧?”我没等她说完接了她后半句,并等着她肯定的回答。
“嗯,是的”,小姑娘回复道,并没有接着说具体要给多少钱,似乎在等着我不满的脸上开始和她理论道
“不是说好免费赠送的吗?”我直接了当反问道。
“产品是免费送给你的,但是今天我,还有我那些同事,人员活动费,比如吃饭啊,路费需要您支持一下。”推销员小姑娘在合情合理的解释道。
“但是刚才说好的一分钱都不要吗,完全免费赠送啊,为什么不早说活动费什么的,你这不是骗人吗?”
“我没有骗人啊,的确是。。。”
“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我开始有些激动,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么激动的,因为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扮演了一个假装第一次碰到这样事情的人,想和她玩一把,反正我是不会受骗的。但是即便是这样,我的不满情绪也是添加了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像一个入戏的演员,投入了真实的感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出一点点费用赞助一下我们这个活动”
“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把东西给你,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是什么好的工作,你这种推销手段有种行骗性质在里面。”开始我只是嫌弃她的工作,现在她这样再而三的辩解,我开始有点嫌弃她了。
推销员小姑娘不再说什么了,她脸色有点不悦,似乎被我说的“行骗”二字弄的不高兴,她开始收拾他的产品打算离开,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她应该还没吃过饭。“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找份更可靠一点的推销事情来做呢?”我趁着她收拾东西的间隙,想和她再说上几句,我希望我对他的不满能够让她说出:“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的”,然而她没有回应,脸上有些茫然,出门随即走入了同样茫然的夜色中。
看着她的身影在前面不远的一家门前又停下来了,我终于从扮演的角色中出来,眼睛有点湿润,刚才我做了些什么,对待一个刚出社会不久前途未卜的女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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