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看完《天长地久》,合上后久久回味中。每每看龙应台的文字,心底总有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愫,具体是什么?却又道不明白。是家国情怀吗?自认为境界暂没有那么高远;是思乡之心吗?可是,打小便不觉自己恋家;那么,到底是为何?也许,仅仅是那些深深浅浅的文字吧?以及那文字里饱含的深情和厚意:有国、有家、有父母亲、有孩子,还有各种友人……
嗯…你好吗?在遥远山村学校里长大的我,骨子里肯定有着山野树木、农田溪流的烙印,身在异乡多年,这是个充满国际贸易气息的城市,而我既不会投资理财,更不会尔虞我诈,多年来与纯真可爱的孩子们为伍,至今尚无啥建树,除了记忆里一茬一茬在长大的那些娃娃,当然还有自己亲生的俩。
母亲,一辈子教书育人的方式,从未为我所认同,一度以为自己超越了她,可是在某年春节,母亲收到一条来自毕业十年有余的学生信息,说刚辗转得知老师号码,欣喜之余立马发信息表达曾经的感恩之心,大意为虽然仅小学六年级那年得母亲教诲,可是所授知识却一直影响到他之后的求学与为人……言辞恳切,师恩难谢之意让在旁窥读的我差点泪目。无论是母亲,还是这位师弟或师妹,都在情意和感恩方面碾压过了我。自母亲启蒙起,教过我的老师不胜枚举,可是我从不曾,不曾对任何一个表达过敬意和发自内心的谢意,甚至有些还曾滋生过诸多的评判。是为不敬,理应反思!
多年以前,刚“逃离”到此的我,心里想过好久写出母亲和自己之间的种种,然而却从未提过笔,也许,是在躲避吧?缺乏触及曾经无知无为又迷茫的青春岁月的勇气,是为不敢…
转眼已至不惑,再也回不去的日子里母亲已然渐渐老去,虽说话走路不再有彼时之气样,脾性却也与原来相差不多,遇到心烦气躁之事便向我吐槽倾诉,而我对她的开导工作竟然非常胜任。轮回,如此奇妙,而我不过是比母亲幸运一些,触及和读到了她做教师的那个年代所欠缺的有关生命教育、心灵成长类的书籍以及心理学的学习。
始终坚信母亲是深爱着我们的,虽然从不曾亲耳听她说过一句,妹妹更惨,幼时调皮捣蛋的她,最多的母爱待遇不是骂就是打,我因体弱则说教多些,就初三时挨过一次狠打,详情不赘述,仍然清晰地记得半夜里母亲起来看着我双腿的伤痕默默流泪,而我心里想的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打我打那么狠呢?不过,内心还是无比清楚的一点就是她依然爱我,虽然方式激烈得从来都不是年少的我想要的。
夜已深,打字之初以为这篇会写关于自己的,可是流露出来却是母亲,平时基本都只是叫“妈”,也不喊“老妈”,还记得高中时贪玩学同学喊了一声老妈,没想到换来母亲黯然神伤的表情和一句反问:我老了吗?自此便不再那样喊了。事实上现在也不愿意她老,即便明白旧时的岁月已如流水潺潺而去了……
去年,NLP课堂恰逢母亲节,跟大家一起分别给母亲发小视频说:妈妈,我爱你!未回,我也不曾问,是否收到?有关爱的表达的坎,至今,我们仍没迈过,可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继续生活!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知道,从我开口说今年想回来过年,你就已开启每日的期盼。白天,买了一台养生破壁机,等着我们回去打各种骨头汤喝,我和孩子们一定喝很多很多……
已是凌晨,若你知道该催我睡了。
嗯,好的,马上了。
嗯,梦里的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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