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泡茶的人,双腿架在长椅上,看着电视上播的篮球赛,猛龙对雄鹿,已经打到70:78了。男人头上毛发稀疏,看球赛还不忘撸两下,风扇一吹,那几根秀发又开始在风中摆动,他没有参与话题,时不时抽根烟,不停的地给身边的人的冲茶,脸上就像有千吨脏东西,他已经抠了一下午了,抠的过程中不断变换头部姿势,感觉再转下去头都快被拧下来了。
旁边的奶奶已经点燃了第三根烟了,裤子上只有两个口袋,但两只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就像这两个口袋是深渊一样,打火机怎么掏都掏不出来,。嘴上的烟因为时间太长,已经粘在嘴唇上了,在乱抓一通后,终于在右侧的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单手一挡,咻,烟终于点着了。
染红头发的阿姨,过敏的手已经开始红肿,一直用湿哒哒的纸巾捂着,各种接话,身上的红肿瘙痒也已经忘了。对自己和丈夫孩子之间的成就开始洋洋得意,不停地跟身边的人诉说,口里的话与面部的表情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中山装搭着睡裤,走路只能靠拐杖,行动不便,也不想喝茶,爷爷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也不接话,就像在消磨时光,听这一圈人一直在讨论。
这位大姐的分贝已经快冲破屋顶了,说到激动的地方还站起来,手脚并用,全身bulingbuling,斜挎个珍珠包,就像出来收租的包租婆,只不过这个包租婆不收钱,收人命而已,声音在她讲述跌宕起伏的故事中不断上扬,盖过了所有人的发言,活生生演成了一出独角戏。
粉色连衣裙的阿姨作为主人,在客人中间打着哈哈,搭着各种话茬,时不时打下瞌睡,手随着睡眠的深浅有幅度的上下摆动,睡到不能自拔时,她就开始戳自己的额头,不是想醒,只是无意识的昏睡的结果。就连丈夫当着客人面取笑她时都没醒,反倒是客人要走时,猛的惊醒,开始给客人打点要带走的东西。
篮球赛谁胜谁负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并没有人在乎。我带在这群人中间,就像是被龙卷风卷进来的沙子,也跟他们成了一伙,我开始又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逃离这种简单却又让人窒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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