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点多钟,我打开窗户,风吹了进来。已经立秋了,晚上的空气比较凉爽,向外面望过去,竟然还有一两家的灯是亮着的。 这应该是我工作后的第一个失眠,没有缘由的失眠。听着外面的虫鸣,我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和大人一起去乘凉。村口的大树下,也是一样的虫鸣,一样的风声,一样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老人们拿着蒲扇和板凳,家长里短的闲聊。小孩子们追逐打闹,一刻也不肯安静。老人们有时会讲一些奇怪的故事,比如我到现在还记得一个井的故事,说是一个人家家里有一口枯井,突然有一天从里 面出来了几个人,原来那些人就一直住在井里。小时候还会被这样的故事吓到,现在一想可能是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没什么怕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我又想到高中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离家住宿,我整宿整宿的失眠。我的床位正好挨着窗户,所以我就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看。窗外是一个篮球场,但整个高中也没有见过在这打球的帅气男生,反而都是女生用来晒被子。现在想想女生宿舍的后面就是篮球场,这个设计似乎也是不那么合理。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还能听到窗外车辆的声音,不知为何,这样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一丝安全感,相比于安静到什么都听不见,我更喜欢现在。有虫鸣,有风声,还有远处车辆行驶的声音。开着窗户,我好像感受到了困意。
但是不久,我开始做噩梦了。这个毛病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了。它是当你陷入半睡眠状态的时候,突然被惊醒,但是惊醒的是你的意识,不是你的身体。昨天我突然能感觉到有人在窗户边吃苹果,没有具体的画面,但是我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想醒过来,但是我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也没有办法活动双手。我很努力的睁开一只眼睛,手还是不能活动,那种感觉就像逐渐的挣脱封印,有的时候身体或者脸部会颤抖,而这一切我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这样挣扎了几分钟,我的身体才算醒了过来。我起身望了一眼窗外,关上了窗户,渐渐睡去。 这样的噩梦发生的频率不高,但每一次都会很难受。就好像死亡或者魔鬼在逐渐靠近你,你感受到了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你的身体。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能听到小区里儿童的嬉闹声,各种各样的交谈声,还有火车行驶过声音。这些平常觉得心烦的声音在今天让我突然有了很踏实的感觉,它让我觉得还在人间。
现在11点 在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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