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创作能不能教，这是一个世界性的争论的问题。我以为创作不是绝对不能教，问题是谁来教，用什么方法教。教创作的，最好本人是作家。教，不是主要靠老师讲，单是讲一些概论性的空道理，大概不行。主要是让学生去实践，去写，自己去体会。沈先生把他的课程叫做‘习作’、‘实习’，是有道理的。
2.我认为语言不只是形式，本身便是内容。语言和思想同时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仅是所谓‘载体’，它是作品的本体。一篇作品的每一句话，斗渗透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3.一篇作品的语言是一个整体，是有内在联系的。文学语言不是像砌墙一样，一块砖一块砖叠在一起，而是像树一样，长在一起的，枝干之间，汁液流转，一枝动，百枝摇。语言是活娥。中国人喜欢用流水比喻行文。
汪曾祺《山河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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