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对着周平脑袋向下拍,风声打得周平脸上生疼,眼看要拍上了,周平嘴角一咧,向上扬起掐好的手诀,忽地冒出一道白光炸在黑虎脸上,就这阻了一阻,虎爪抓歪,打在脑袋旁边地上,掀起的砂石扑扑拉拉打在周平脸上,虽然没有拍中,劲风裹着砂石,在周平脸上划了不少道子。
周平仗着一身霉运,引住黑虎注意力,给白楠和酒若霖留足时间,读完条憋出了大招。白楠的身后升起了一口铜钟的虚影,酒若霖的苗刀也开始泛出荧荧的青光。铜钟嗡的一声兜头罩下,砸在黑虎腰上,一旁酒若霖反手持刀,斜劈向黑虎,铜钟砸下的同时,苗刀也劈到了身前。
铜钟带来的寒气在黑虎腰间裹住,又向下缠绕住四肢,白楠手诀一变,黑虎四肢关节处炸开四朵冰花。这黑虎精低吼一声,硬挺着冰花的滞碍,挪开半步,闪避掉酒若霖的刀锋,不想正撞在一旁季铁的刀下,一刀击中,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虎吃痛,发起狂性,蛮横地跃起,试图扑倒季铁,刚刚被救下的周平趁机扔出两道冰锥,砸中右眼。
众人配合紧凑,一道道法术和刀锋击在黑虎身上。让黑虎左支右绌,顾此失彼,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最终被一刀斩落虎头。季铁划开腹部挑出妖丹,稍微清洁一下递给了吴浈,吴浈眯着眼看了一下,“五品妖丹,水土两行的,不错。”
即使是团队作战,能迅速打败一只五品妖兽,也是非常不错的战绩了。众人收拾一下,继续赶路。路上酒若霖显得十分兴奋,这次任务是她第一次和精怪交手,两战连胜,对接下来的战斗跃跃欲试。
但是战斗机会一直没来,山伏适应了哨兵的工作,慢慢摸索出了诀窍,能够尽早发出预警和判断。加上吴浈觉得两场战斗足够了,结合山伏的预警,规划出更合适的路线,绕开战斗,带着团队向北疾驰。
到达亦东河卫还没到未时,经过讨论,众人决定在向前走一程,到达塔山卫休息,吴浈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们。没想到还剩一百多里,天开始阴沉下来,本开始西下的太阳,直接躲进云层,大地陷入一片朦胧的灰暗。距离塔山卫中间有几个小的卫站,但都不足够一行人休整。
按计算离塔山卫已经只剩二十里路了,但依旧没有看见城池和农舍,更糟的是,天空彻底阴沉下来,灰墨一般的云层搅动着天空,喧嚣的风声似乎在暗示着一个经济活动体,正在以较低的单位商品货币量,试图增大某种片状土豆炸制物的销售数量,季铁推测有一场神经病般的暴风雪要来临。
山伏已经归队,这种天气哨兵是最容易丢失的,趁着天气没有更加糟糕,小队伍停下来围成一个圈,酒若霖和山伏都学过一点卜术,酒若霖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罗盘,擦了擦上面的雪花,以最快的速度排了一张奇门遁甲盘,山伏则是用寻龙问山术,在手掌上掐算。
没多时,酒若霖和山伏抬头对视一眼,点点头,非常默契地指出两个相背的方向。
“你指反了吧!”酒若霖不可置信地看着山伏。
“我们在南方的山里全靠问山术指路,从来没有失手!”
“你也说是南方了!现在咱们在北地,你弄反了。”
“千龙仰饮天池水,百脉俯首昆仑山。不会错的,是不是你把生门和死门弄反了。”
白楠见吴浈依旧不提意见,季铁一脸“别问我我在智力上没有加点”的表情,揉揉太阳穴,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说:“别吵了,我有个主意。周平你过来,他俩指的方向你随便挑一个。”
“相信他还不如扔鞋!”酒若霖坚决反对一个倒霉鬼的指路。
“酒师姐,你这样很过分啊!我我我决定相信山伏!”
“好,那我们出发。”白楠径直向着酒若霖手指的方向走去,其他人愣了一下,相继跟了上去。
“白师姐!你这样更过分——”
也不知道该夸白楠急中生智,还是该夸周平发挥稳定。刚走一炷香的时间,看见一处有士兵驻扎卫所。询问之后得知此处是撒力卫,再向西走五十里才是塔山卫。
此时风雪还不算大,五十里路不过片刻光景,塔山卫的灯火渐渐出现在风雪中了。众人到达塔山卫是酉时末,积雪已经很深,寒风中压榨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气来维持温度和速度,就连白楠也有些吃力,只有吴浈和季铁依旧闲庭信步一般。
塔山卫在战时曾被焚毁,后在废墟之上重修过,眼下是一座堡寨模样。外墙因地制宜,由石头、泥巴和树枝组成,规模接近三个足球场,大门有内外两层,风雪中也能看见有当值的兵丁在巡逻,丝毫没有懈怠。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验明身份,终于进入了塔山卫内部,这里由一条主道和三条次道划分成丰字形,各种房屋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守门的兵丁把吴浈等人带到一所相对气派的大屋前,“这里是指挥司,指挥使大人正在等待诸位。”
兵丁冲着门内高喊,“禀事!”
“报知!”
“东玄派上师吴到。”
“有请。”
进屋转过前厅,正堂坐着一个男子正在看书,面色温和,外貌普通,就像吴国街头来来往往的百姓一样,没有特色没有气质,甚至一转眼就忘了他的模样。
“东玄来的道友,贫道有失远迎。快请上座,在下白云派五雷弟子,姚守拙,承蒙门派不弃,在塔山卫做同知。”
“姚上师道安,贫道吴浈,自东玄派而来,去往毕歆城参加进堂大典。”
聊了几句,吴浈问了问进堂大典的事情,姚守拙表示虽然知道此事,但是细节他也不清楚。
安排住宿休息,趁塔山的兵丁不注意,吴浈在白楠和山伏耳边说了句话,“晚上警醒点,这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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