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如果没有船
岸就是一个虚词
一群芦荻挥舞着温柔的手臂
招呼过路的云和鸥鸟
说起飘和飞的区别

到对岸去
一个泅渡者这样说
他将摈弃鱼的记性
带上结实的桨
带上这个冬季全部的食粮
将一串悠长的惦念
系在船头

在冰还是水的时候
成全一场火的泯灭
他这样思忖着
穿过冬天最冷的沉默
第一枝腊梅就该开了
除此之外
没有什么比大雪
更能留住一个独钓者了

鲁小南于202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