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彼汝坟,伐其条枚。
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
虽则如燬,父母孔迩。
遵:循,沿。汝:汝河。
坟(fén):水涯,大堤。
条枚:树的枝条。
君子:此指在外服役或为官的丈夫。
惄(nì)如:忧思之极,心情难受。
调(zhōu):又作“輖”,早晨。
调饥:即“朝饥”。
肄(yì):树砍后再生的小枝。
遐(xiá)弃:远离抛弃。
鲂(fánɡ)鱼:鳊鱼。
赬(chēng):浅红色。
燬(huǐ):火,齐人谓火为燬。
孔:甚。
迩(ěr):近,此指迫近饥寒之境。
这首诗的大意是:我沿着汝河大堤砍着树的枝条。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丈夫了,忍受着思念的煎熬,让人难受得如同早晨起来没有饭吃一般。盼呀盼呀,终于盼得久役在外的丈夫回来了,但愿他从此再也不远离我扔下我一个人在家。然而让人失望的是王室暴政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在王室多事之秋,男人不得不因徭役而像鲂鱼一般的疲于奔命。
最后两句,应是女主人的责问和控诉:夫妇间的生离死别暂且可以不顾,但是父母呢?常年离家,难道连年迈的父母的死活都不要管了吗?
看到“汝坟”两字,瞬间想到了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句,以为“汝坟”,就是“你的坟墓”,这是一首悲悼诗。如果不看注释,谁知道这“汝”是一条河,“坟”竟是“大堤”的意思。
与其说这是一首夫妻作别诗,不如说这是一首控诉严苛政令和繁重徭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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