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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十八岁:搬寝室

第34章 十八岁:搬寝室

作者: 江春来 | 来源:发表于2023-08-17 23:59 被阅读0次

      高三时孟思思因为和室友吵架,从女生公寓搬了出去,住进了普寝,还邀请我跟她一同。

      在我的脑补下就是孟思思受了欺负,现在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陌生地方受罪。

      我完全能够理解和室友关系不好是什么心情,因为我就和我室友有过好多次争执。

      例如有位室友兼初中同学——梁欣,她总是对我冷言冷语。一开始我还会配合她的意见和挑剔,后来就完全不接茬了。

      她会嫌弃我在床上翻身的声音,又或者寝室很吵但是她只说我一个人,这个时候我就会怼回去:“怎么,吵到你了?那还挺好的。”

      我想气到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我曾经在孤独中体会到的人情冷暖,什么最伤人,我再清楚不过。

      她看我不在意她的想法,自己就收敛了很多。毕竟她好好说我会配合她,把我惹急了我则会让她很难堪,直至完全下不来台。她当然知道取舍。

      还有另一个更过分的案例。

      我们的另一个室友马雪梅,有次她带了个朋友来我们寝室玩。

      我正洗了衣服在晾,刚把内衣内裤和袜子往衣架上挂,她的朋友就走到我旁边。阳台太小,我手脚放不开,一只袜子掉了。她朋友看到了,蹲下去帮我捡,马雪梅立刻出现,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吗,把自己的袜子内裤放人家头顶上。”

      我知道她误会了。马雪梅平时人挺好的,所以我对她完全没有防备,只想着解释清楚就好了。我说:“不是,她刚刚......”

      "有病吗你,我看你一天神戳戳的,像他妈个智障。"

      我心里咯噔,还是没放弃:“我说,我没有,你误会了,她刚刚在帮我......”

      她完全不听我说什么,继续骂:“智障,老子真的是......”

      巴拉巴拉了一堆。

      我不想听她说什么了,再不解释清楚就要一直挨骂,我更大声地说:“她刚才是在帮我捡袜子,我袜子掉了。”

      我以为我终于解释清楚了。

      结果她冷笑一声,说:“那又怎么样?”

      晴天霹雳。

      我以为说清楚了至少能得到一个道歉。

      她的朋友似乎也被她突然过激的样子吓住了,才反应过来似的去拉她,把她拉走。

      徒留我一个人鼻酸。

      那天我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憋屈了。

      而那之后,我虽然表面上没有对她如何,心里却记恨上了。我知道只要再有一次,我不会让她再这么轻易地被放过。上次是我还对她抱有幻想,以后,不会了。

      ......

      高三下,开学,在孟思思的盛情邀请和帮助下,我收拾好了所有行李搬去了孟思思寝室。

      一般普寝其实都是初中部的人住,像我们高中生全都住公寓。

      没有谁会放着干净亮堂舒适的公寓不住选择去普通寝室碰灰,也就只有我、孟思思和另外一个女生。

      不过搬过去后,我发现条件也不是很差,我们住普寝的顶楼,人少,一整层楼才三个人,楼里两个大厕所,可宽敞了。虽然里面没有空调,一个风扇也算将就过,而且床铺多,想占多少位置就占多少位置。

      我的下一层是初三,我常常见她们熄灯了跑到距离我们这层很近的地方来蹭光。

      和孟思思住在一起之后,我会跟她约着早起,我每天都定6点或更早的闹钟,风风火火地,被子也不叠就冲,反正阿姨不管我们,我们连清洁都不会天天做,所以有段时间我一直是我们班去的最早的几个同学之一。

      后来,我晚上也会去等她一路回寝室。

      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们闹了好几次矛盾。或许距离产生美吧,太近了总是不好的,我又对她抱有太多期望,要求太多。

      我不禁想起以前没和孟思思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俩经常通过手机聊天,什么时候碰到了也感情很好的样子,没想到两年没有近距离相处的我们,会产生这么多分歧。

      我发现一件事,在所有的矛盾中,有一个主旋律——我对孟思思其实挺小气的。

      那时候她喜欢对我提一些小要求,像是“请我吃饭”、“给我买根火腿肠”。

      听着都很无伤大雅。但问题是,如果次数多了,变成总是一方在提要求,另一方忍让的话,就很炸裂了。

      其实我也没有付出过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会对她说这种话产生强烈的抵触,就好像我正在被剥夺什么一样。

      不由自主地,几个画面浮上心头。

      小时候我和姐姐一起吃什么东西,我总是浑身警戒。例如她曾切开苹果,让我选择一半。我当然每次都选大的,结局就是我姐会立刻把大的那块咬一口,然后把小的递给我。递给我没完,还要凑过来把小的也咬一口。

      后来我学乖了,我选小的,但只有少数几次我姐会顺势把大的那块给我。

      我其实不想和她玩这种游戏,两块苹果的差距并不大,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复杂化。

      更过分的是,如果一个锅里只剩下一碗饭,她就去舔一口先抢占,我脾气上来了说我不在意,她还会再吐一口口水。

      切好的西瓜我刚吃完两块,比她快了一点点,她就把剩下的全部咬一口,或者直接制止我去拿的手。

      我吃瓜子吃快了,她还不准我再抓,非要我跟着她学舔瓜子壳,好像必须速度比她慢、吃得比她少她才高兴似的。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我的自私,同时自己却跟个无赖一样,我只想求个“公平”而已。

      公平很难吗......

      可是孟思思注意不到我的阴暗心理。

      我更不好意思开口。

      我自己听着都觉得贱。因为人家没有提出过什么离谱的要求,对我也挺好的。

      后来,我自己强大了一点,有安全感了,我也慢慢理解别人的想法,我会学着孟思思这样去向别人试探反应,我觉得挺好,挺爽的,作为提出者的话。

      怕就怕我以前那样,一方大胆,一方懦弱,徒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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