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前,耳邊就有呼呼風聲、嘩嘩雨聲,屋頂雨水淌得嘩啦啦響。
早飯後,雨停了,窗外的天一片灰白,像一片天花板,沒有明亮的陽光,也沒有清晰的雲影。
天上的鳥,地上的房屋、草木,都在灰白天花板下,似乎一切都囚禁在一座大房子裏。
風焦躁不已,呼嚕呼嚕大喊,橫衝直撞,把樹搖得海浪一般,沙沙大響——風也許在傾訴:什麼時候纔能解開天的牢籠?
過一會,風不見了,樹不動了。風去了哪?飛上天了?想衝破那灰白天花板?可那灰白天花板沒變絲毫色彩,還是昏沉單調的灰白,沒有陽光,沒有雲彩。不,那灰白天花板變色了,變得更灰、更陰沉了。
鳥兒也焦躁不安,在一棵樹上不踏實,飛到另一棵樹。它們唧唧喳喳不停,在吐嘈陰天?還是在盼望晴天?
松樹都是昏暗的灰綠,有氣無力地搖晃。也許是缺乏陽光、缺乏能量,它們都昏得一臉倦容,失去了青翠欲滴的神采;它們搖來晃去,沒準是太睏了,站不穩了,恨不得倒頭就睡;枝葉拍打、摩擦,沙啦啦地響不停,它們也許正哈欠連天,也許在按摩提神。
柳樹、栗子樹更是無精打采。它們早就沒了葉子,沒了綠色,光禿禿的樹幹、枝條,像骷髏一樣,像天張牙舞爪,祈求陽光給它們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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