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到孤独,就立马给人一种消极的情绪,因为孤独常常是难以忍受的。
实际上,孤独是一种因人而异的情感,可以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也可以是一种极其美妙的享受。然而,除了那些在社交平台宣传自己的孤独、妄图用孤独这个字眼来向别人乞讨同情和爱的人,没有许多人是真正喜欢孤独的。但总有一小部分人,赞美孤独,享受孤独,甚至渴望孤独,这些人常常被称为天才。
比如那个割掉了自己耳朵的疯子——文森特·梵高,他孤独到一只偷食的乌鸦都能让他开心。他把他的孤独寄存给了星空、旷野和繁花,因为只有自然才能消融孤独。我们欣赏梵高的作品,可以看到在他的画作中最常用的是黄色和蓝色这两种原色,因为只有这两种纯粹的原色,才能在他浓郁鲜艳的色彩对比中,悄悄地隐藏他的孤独。大概也正是他这样的孤独,才赋予了这些色彩和这些作品以灵魂,才能打动后来的人。
还有那个抱着受虐的马发疯了的天才——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这个伴随闪电而来的超人。由于尼采从小就见识了太多情感上的伤害——他的父亲和弟弟在他还是一个五岁小男孩的时候就相继离开人世;成年后,与瓦格纳的分道扬镳以及俄国交际花莎乐美对他的抛弃——亲情、友情和爱情的背叛无疑深刻地加重了他的痛苦和孤独。然而,正是因为深入骨髓的孤独,特别是莎乐美在爱情上给予他的打击,让尼采在哲学上走向了顶峰——代表作《查拉图的特拉如是说》就是在莎乐美抛弃他后写出来的。有人评价说,如果没有尼采,20世纪的哲学将会走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对于尼采来说,如果没有孤独和绝望,或许哲学史上根本没有尼采的名字。
只有真正经历过孤独并且在孤独中成就自身的人,才能理解为什么说世界上有两种孤独——一种驱使人与人之间组成社会,而另一种孤独孕育了伟大。前者属于大多数的普通人,而后者,只有天才才配得上。对于天才们来说,孤独其实是一种解药,发挥着和艺术相同的功效——融解他们的痛苦,它能够让一个人在极度的痛苦中,寻得一丝安慰。这些天才之所以要束缚自己,保持自身的绝对孤独,是因为一旦释放自己的孤独,痛苦便没有围栏,就会一泻千里。当孤独和痛苦升华后,天才便退化为凡人,就再也无法创造伟大了。
孤独不应该被烙上负面的印象,反而它确实是一种创造伟大价值必不可少的法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有必要去寻求这种精神和灵魂上的绝对孤独,虽说可能凭我们的天资达不到伟大,但是对我们整个的人生以及对我们的社会都是有好处的。然而孤独是常常难以忍受的,所以能够孤独,便成为了一种美好的品质。
孤独,比起伪善、同情(为了自我认可而不是感同身受的那种同情)之类的虚伪品质,更应该是一种我们追求的美好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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