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们在交流的过程中,为了让别人更容易理解自己的想法,经常会采用类比的方法,但是需要注意的是,类比并不等于证明。
古罗马哲学皇帝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中有这样一段:
早晨当你不情愿地起床时,让这一思想出现——我正起来去做一个人的工作。如果我是要去做我因此而存在,因此而被带入这一世界的工作,那么我有什么不满意呢?难道我是为了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睡眠而生的吗?虽然这是较愉快的,但你的存在是为了获取快乐,而全然不是为了行动和尽力吗?你没有看到小小的植物、小鸟、蚂蚁、蜘蛛、蜜蜂都在一起工作,从而有条不紊地尽它们在宇宙中的职分吗?
道理很朴素:我不能睡懒觉,因为我要起来去做我因之而存在的工作,而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睡眠不是我存在的目的。你看,即使是小小的植物、小鸟、蚂蚁、蜘蛛、蜜蜂都在一起工作,从而有条不紊地尽它们在宇宙中的职分。后面半句其实不是证明,而是选择了几个例子作类比。如果是证明,那就该庆幸,奧勒留皇帝生活的环境里没有大熊猫和树懒。自然界中各种生物都有各自的生活环境和存在的逻辑,仅通过粗浅的观察,把观察的结果过度概括推广到其他领域,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老子》里面也有很多师法自然的例子,比如从水的特性上悟到人应该“弱其志”,从山谷的特性上悟到人应该“虚其心”,这种出位的异想、旁通的歧径,在写作上叫做寓言,在逻辑学上叫做类比,可以晓喻,不能证实,更不能作为思辨的依据。
寓言和类比不可或缺,因为这样可以让我们快速从已知向未知跨越,但是我们不能局限于类比物的特性,展开无尽联想,而把类比物的特性,作为想要了解的事物的全部特性。想来这是我常常容易犯的错误,也是民科们容易犯的错误。会从一个启发性的类比出发,陷入由自己已知的事物所围的囹圄,展开无尽的联想,而忘记了学习的真正对象。
参考:熊逸专栏《老子》《利维坦》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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