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体主义者”桑扈,记载比较零散。
《庄子•大宗师》讲了一点,在最后一段:
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曰:“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有不任其声而趋举其诗焉。子舆入,曰:“子之歌诗,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弗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
【白头三译】
子舆和子桑是朋友,连着下了十来天的雨,子舆说:“子桑恐怕得快饿傻了吧!”便包着饭食送去。到子桑门口,听见子桑又像是唱歌,又像是在哭泣,他弹着琴念叨:“是父亲呢?还是母亲呢?是天呢?还是人呢?”声音微弱,语速急促。
子舆走进屋子,说:“你在唱歌?这是唱的啥呀?”子桑回答:“我在琢磨是谁让我如此穷困,却没个答案。我爹娘会让我这样吗?老天没差别地盖着整个大地,大地没差别地托着万物,难道天和地,单单让我如此穷困潦倒?我苦苦探寻陷我至此困境之人,却没找到。如此,这么个厉害的人,大概就是‘命’吧!”
这里的子桑就是桑扈,是个朴素主义者,算是庄子的前辈。
论语里讲了一点,在《雍也第六》里: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白头三译】
仲弓问孔子,桑伯子(就是桑扈)是个啥样的人?孔子说:“还行吧,这人做事简单。”
仲弓说:“(一个人)对自己严谨一些,行事时简单,这样子与他人相处,也还算说得过去吧。(桑伯子)对自己简单随意,办事时也简单随意,这也太简单了吧?这有点过了!”
孔子摸着弓老二(仲弓)的脑袋:“雍,你说的对!”。
还是感觉第二段没说透,这样翻译:
仲弓说:“自己在心里,先把事想得明明白白的,然后说话做事简单直接,这样子与他人相处,还说得过去。假如自己懒得思考,做事再简单随意,这就是简单过头了。”
在西汉刘向的《说苑•修文》里讲了个关于孔子和桑扈的故事,不列原文了,只讲大概意思:
就是说有一天,孔子去见了这个“裸行”的桑扈,回来后他的弟子就问:“你为什么要去见桑扈?”孔子说:“我去见他,是为了劝他穿上衣服”。
人家桑扈也有一群追随的弟子,他们问桑扈:“老师,你是为了啥要接见孔子?”桑扈说:“我见孔子,是为了让他脱去衣服,不嫌累赘吗?”
(故事结束,这俩人!)
对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最早的出处也是桑扈。这个原文有点长,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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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7 泉城居士白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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