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刚入学堂。村里的学堂,是老师家的堂屋,四壁无窗,大门低窄,亮瓦狭小、模糊,光线不足。老师常让我们到学堂边,两幢房子山墙间的走廊里读书。现在看,那山墙并不高,而且歪裂。但当时,在孩子的眼中,是笔直入云的。我们总仰看头顶的一线天。
我们读书,多是摇头晃脑,粗声大嗓的。只老见寿连瘦白着脸,睁着大而显水的眼,微动着薄的嘴唇,发出姑娘样的小声,身子不大动。
我们便去搔他的痒,摇晃他,才发觉他身上很硬,瘦得一身的骨头。于是,我们一齐摇头晃脑,粗声大嗓地嚷着:“寿连呐,干腊麂哎!”寿连先是脸红,眼光湿湿地望着我们。我们大多却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琅琅书声”中。寿连只得咬着嘴唇,低下头,盯他的书了。
我们觉得好长时间未见寿连上学,便蹦跳着去邀他。有的同学,还没到寿连的家,就大声地喊:“寿连哎,上学呵!”
寿连的祖母,坐在灶门口,颤抖着爬满蚯蚓样青筋的手,把半湿的烂草往灶里塞,眯着皱纹很深的眼,嘟着气球似的嘴,球破漏气一样响的向灶里吹风。黑烟扭成粗绳子往外冒。
记得一件趣事。
家乡有一文学平台,主要写乡土乡情。自己第一次在上面发了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结果大受欢迎。
后来又慢慢发了几篇。
有一回自己调皮写了一篇文章,假扮是一个退休回乡的游子,大腹便便早已不复当年。而目力所见也非过往,于是生出来很多感慨。
文章一出,一时平台上议论纷纷,大家在讨论这位游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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